“啪!”
一击响亮的耳光扇的家寅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个逆子啊!”种师道瞬间泪水横流,哭着大骂道:“我种家世代守卫边疆,就算多的是无能之辈,却也从未有过僭越以下犯上的反贼啊!”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他看着同样泪流不止的家寅,他几乎跺着脚地喊道:“你以为种家只是图个忠心护主的名声吗?不!你错了!你们错啦!守土不为名传千秋,守土只为以示世人,我华夏之地不容侵犯!我华夏儿女皆能挺直脊梁骨与外人说话!”
“而这一切!需要什么?啊?需要我们!需要我们与外人硬碰硬的抗住,硬碰硬的打下来!我们不吃这个苦,谁来吃?啊?你告诉我谁来吃?别人?别人是谁?没有人!我告诉你,没有人啦!只有我们守住了这条民族线,今后就会有更多的华夏人替我们守住!我华夏文明才能千秋外代、永世不朽的传下去!”
话一说完,家寅“哇”的一声哭出了声,他哭得声嘶力竭,犹如一个受了许久委屈的孩子。
门外,杰明和他揪着衣领的周子舒都默默的低下了头......
行前,种师道上书皇上,请求朝廷调遣关中、河北、河东各路兵马,集结这些地区的优势兵力沿着沧(今河北沧州)、卫(今河南濮阳)、孟(今河南孟州)、滑(今河南偃师)一线设防,以防金兵。
可是,满朝的大臣和皇上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们都以为,目前的金兵都已经退了,何必再兴师动众,多此一举呢?
最后,皇上又未采纳这条建议。
可是他哪里知道,金兵是恐惧种师道的威名,佯装撤退罢了,目的就是为了积攒力量,已待寻找机会大举进攻!
可怜种师道又被皇上召回了东京,至于为什么要调他回去,所有人心知肚明——种帅的民心民意实在是太强了,如今远在千里之外的关中,手里又握有雄兵,如何能叫皇上放心?
人心不是一次凉的,人心是遇着一次又一次更凉的人才凉的。
种师道到了关中不到几日,便被召回,路上他心情沉重、黯然神伤,原本不好的身体再次感染了风寒。
底下的部将们都急坏了,随行的军医官日夜守护,绞尽了脑汁各种想办法,各种岐黄之术都用上了,可种帅的高烧依旧不退。
急得马滔将军医官摁在地上打了一顿。
“马滔~~~”种师道听到仗营外的嘈杂声后,他奄奄一息地喊道。
“种帅!”家寅抢先在种浩前握住了他的手——他实在太害怕了,他怕他也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家寅啊,你大哥在吗?”
“在!我在!”
种师道的眼睛似乎都有些看不见亮光了,他另一只摸索着向着种浩而去,种浩强忍泪水握住了他。
“记住!都记住!你们......在我......走后,若......若守不住了,就将家业散了,给我守!给我继续守!听见......见了吗?”
“听见了~~~”
马滔在外头被人叫停,又闻种帅苏醒,高兴地冲进来,大喊道:“种帅,您醒了?没事了吧?”
“马滔!你轻点声!”周子舒哭着大骂道。
“你哭什么?!种帅都醒了!”马滔此时大大咧咧的样子,没有人怪他,只道是羡慕他——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这么想的......
“马滔啊......”种帅虚弱的一笑:“别闹了,好好......好好守着......”
种浩和家寅一惊,种师道的双手顿时无力地掉在了床榻前。
“种帅!!!”
众人放声痛哭,整个山谷里都久久回荡着他们的哭声。
有道是: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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