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是周子舒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准确点说是继离开书院后,他的灵魂最有归属感的日子。
他真正的感觉到曾经那个踌躇满志的周子舒再次回来了,不是与温客行一起时的将就,也不是在书院时的那样淡泊~
偶尔也会想起那群可爱的小家伙,周子舒想道:这是一群拯救地狱的小天使啊,不知现在过得怎样了......
韩城外一骑飞尘飞快地在平原上奔跑,周子舒看着他逐渐朝着军营奔去,就问家寅:“那是信差吗?是不是有战事了?”
家寅放下手里的马草料,说道:“不清楚啊,看那打扮应该是从京城来的。”
“哦,这样啊~”周子舒笑着抚了抚眼前的棕色骏马。
“你能不能好好干?这些马儿可是从蒙古进来的良种马,今后若有战事可全指望它们了,你得全都检查好了,不能叫蒙古人蒙了咱们!”
家寅一通抱怨下来,周子舒依旧满不在乎地应付着:“放心,都看着呢!你还别说,跟着你在这儿干弼马温也挺好啊~”
“弼马温?”家寅斜了他一眼,说道:“你别小看这弼马温,离了弼马温哪个将帅都真不一定能打胜仗!”
“哟~您这位公子的觉悟可不低啊,是不是也想着日后像种帅一样啊~~”
家寅被周子舒的打趣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要知道,他也曾是一位心气极高的少年,他爹种师中就老是责备他“眼高手低者难堪重用”,作为幼子,家寅常年在老家跟随种师道,为的就是让他好好“磨磨性子”。
“去你的,我当败家子你就开心了?”家寅笑着责骂着周子舒,心里拐了几个弯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父亲。
两人忙好手里的活计,朝着经营走去,在快至帅营时被迎面而来的几个士兵盯的怪怪的。
“这是冒的哪骨子邪风啊?”周子舒叨叨道:“这些人是怎么了?”
家寅也觉得有些古怪了,正好见到从帅营低着头出来的明策,一把拉住他,问道:“是不是要开战了?”
明策抬头一看是家寅,顿时神色慌张,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我不知道......我,那个......家寅,唉!你还是自己进去问种帅吧!”
他一跺脚,拉开家寅的手,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怎么回事?”周子舒惊讶的说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两人心中冒起,便飞也似的直奔帅营内。
两人一进门,便被眼前的一幕再次惊愕住了——种帅昏迷了,卧榻前有一滩血迹,一旁的种浩和杰明双眼通红,似乎哭过了。
“出什么事儿了?”家寅大喊道。
“家寅?!”种浩大惊,似乎没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
“怎么了?老爷子怎么了?”家寅焦急地问道。
“家寅,你......”种浩咬着牙,泪水横流,艰难地说道:“你爹......殉国了......”
话一出,家寅只觉得平底雪山冒出一击五雷轰顶,瞬间,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的,一下没站稳,险些跌倒。
周子舒将他一把扶住:“家寅!”
“我......我爹......他......他怎么了?”
“家寅,”种浩哭得浑身战栗,他扶住他,说道:“种家军没有懦夫,你爹是好样儿的,你也要停住啊......”
“我爹真的......”
家寅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天地似乎变得相颠倒了,耳边一切的声音似乎都与他无关了,他倒了下去,直到自己梦见了那个已与他有一年多未见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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