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周子舒当即决定立马动身!
他找到温客行,看着他一脸慈爱地守着床上熟睡的郑熙儿,他也有些不忍心了。
“让她回去吧,这儿不安全。”
温客行没有说话,只是将郑熙儿额上的碎发理了理。
“她受的是皮外伤,养几天就不会有大碍的......”
“我会留下的,你放心。”温客行打断他,他知道他要说什么,索性替他把话挑明了。
账簿虽然被人抢了一半,但萧大人仍然在,仍然是金人、甚至是西夏人的威胁,少了阿雅和小道士姐弟,周子舒再一离开,一个蒲庆之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很难保护好萧映南。
周子舒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被硬生生咽了回来。
说什么呢?尽力保护大人?那他温客行就不会有危险了吗?
自己保重?那不如让他现在跑路的好!趟这趟浑水干嘛?
温客行虽然眼睛看着郑熙儿,但他的注意力始终在周子舒身上。
他此时只觉内心一阵悲凉——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除了吵架,连知心的话都说不了几句了?
周子舒颓然地从房间走出来,他想到了接下来的任务,他想起了小道士。
顿时,一股压抑已久的悲伤由心而起,直冲他的泪腺。
那张稚嫩、倔强的脸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回忆起——接下来的路,又是他一个人走了......
“周大人。”
周子舒身后传来一声轻唤,他急忙用袖子擦拭去了眼眶里的泪水,回头看着眼前的人。
这是蒲庆之身边的一个守护,叫成鸣,平日里话不多,这会儿他来叫周子舒应该还是为了萧大人日后的保护工作。
“什么事?”周子舒问道。
成鸣皱了皱眉,鹰钩鼻随之纵了一下,周子舒稍稍一晃神,总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周大人......您......还好吧?”
周子舒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发红的眼圈,若无其事的搓了搓鼻,说道:“没事,小道士的事情有没有安排底下人去接回来?”
“已经叫人快马加鞭通知底下的驿站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周子舒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成鸣说道:“庆之兄让我来找你,商议萧大人的事情。”
“嗯,我们走吧。”
果然如此,周子舒一刻都不敢耽搁,如今的时间他是一丁点儿都消耗不起了。
萧大人病重,杨县令死了,这凤台县最高行政长官就是他周子舒了,他哪里还有自己的时间?
可二人还没走几步,周子舒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玉石撞击的声音,他四下张望,确定只有他们两个人,便随便打量了一番成鸣,当周子舒的眼神瞄见了他腰间的半块翡翠玉扣挂坠时,顿时他的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
镂空驯鹿玉雕?高官厚禄?太眼熟了!在哪儿见过呢?
“怎么了?周大人?”成鸣见他走的有些出神,以为他还在想着兄弟的事情,关切的问道。
“哦.....没什么,”周子舒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指着他腰间的玉扣,说道:“一见你这挂坠啊,我就想起了我爹,你知道吗?我从小家里便穷,有一次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我爹就当了跟你这很像的一块玉扣才养活了我。如今啊,只要我一见到类似这种的玉扣便会想起他老人家......”
成鸣的眼睛咕噜一转,笑道:“我这块也是我爹传给我和我兄弟的,跟您很像的一点,就是咱们两家都穷!”
周子舒一笑,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好你个小子!藏得够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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