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温客行此举......”周子舒微微一沉吟,继续说道:“是漫无边际之举,不可行!”
温客行根本就没想过他会当众在外人面前如此羞辱自己,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你......”
萧映南一见此时火药味儿随时可燃,马上安抚道:“温先生所言我觉得似乎还是颇有独到之处的,子舒你何出此言啊?”
萧映南这么一说,显然是让想让温客行稍安勿躁。
无奈,温客行只能将一股子恼火硬是生生压了下去。
“大人,”周子舒说道:“我们这般保家卫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我大宋的子民活得有尊严吗?我们为何要战争?战争就是为了未来,何为未来?孩子,就是未来啊~”
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尤其是温客行,此时的他一扫方才的怒火,努力张了张嘴,还是没回一句话。
周子舒继续说道:“老人、女人和孩子本就不属于战场,他们就不应该被卷进这些事来。熙儿还小,她已被敌人见过,目前最是危险之际,怎么还能让她继续参与我们大人的战争呢?”
“我不这样认为......”
安静的大厅里顿时一句反对声引得众人颇为惊讶,寻声而去——原来是卢念卿。
周子舒又惊又气,碍于萧映南在场,那句:“你懂什么?”卡在喉咙里好不难受。
只见卢念卿款款而谈:“战争,不是一群人和另一群人的事情,而是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的事情。国家里除了军人和男人,还有女人、老人和孩子,他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一份子,如何叫‘不属于战场’?”
她顿了顿,接续说道:“前唐张中丞于安史之乱叛军围城之际,杀其妾煮熟犒赏将士,敢问大人:张中丞是千古名将还是衣冠禽兽呢?”
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周子舒更是被她着实吓得不轻,责怪道:“念卿,有孩子在呢,你怎么能说出如此骇人的话?”
卢念卿没有回他,萧映南低头沉吟片刻,说道:“韩文公曾叹其: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尽之卒,战百万日滋之师,蔽遮江淮,沮遏其势。天下之不亡,其谁之功也?况且,在战乱之前张中丞也备受百姓爱戴,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杀人食人皆因续我华夏之脉,自然是千古名将!”
说罢,众人皆以为他是允许了,谁知他话锋一转:“虽我大宋却有战事即起,但还未到那山穷末路的需要一个孩子冲锋陷阵!”
“大人......”卢念卿还欲继续说,却被萧映南打断道:“不要再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我先将一些公文阅了再说,晚饭后子舒、清净和温先生来我书房一下,我们到时再细谈!”
众人陆续退出了大厅,卢念卿在人群后磨磨蹭蹭地走着,走到了院子外头依旧不死心,趴在院拱门的一边偷偷地窥视着大厅旁的萧映南书房。
看着他在里头翻着书文,她心里跟吃了蜜一般。
“别看了!他不会喜欢你这种的......”
谁?卢念卿以为是周子舒,可她回头一看——竟然是温客行?!
刚刚她的那番话震惊所有人的同时,自然也包括了他温客行。
出于人的第一想法,温客行自然觉得卢念卿的态度起码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只是在他的印象里,卢念卿顶多就是个还没怎么长大的大姑娘而已,纵然有些文化,有点花痴~可她今日那一番毫不怯场的说辞,倒确有些让他刮目相看。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喜欢我这种?”卢念卿嘟囔着,心里十分不悦。
“我是男人,男人自然最了解男人~”
“了解男人?”卢念卿反问道:“了解男人也了解男女之情吗?”
这一问犹如石破天惊,一下劈中了温客行心里最不想面对的,他苍白的脸再次通红:“温某......温某此生......只道知己难求......”
“哼~知己?”卢念卿一笑,说道:“知己二字在念卿心里一直为: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温客行一时语塞,不知回她,只听她继续说道:“念卿对萧大人有仰慕之意不假,但从不藏着掖着,今日多谢温先生提醒,念卿先退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温客行手里的汗都冒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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