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士兵们正在将难民分语成队。
有了昨日之事,今天顺利的多,没人反抗,乖乖的听命。
柳相思和闫萍晴简单清洁一下面部,又开始了艰难的一天。
二十人分一组,搭配年轻力壮和老弱病残,由五名士兵负责,在不远处划分区域。
能动的,都参与到劳动中,砍树,打水,盖暂时居住的棚子。
剩下的,挖野菜的,摘野果的…
幸亏现在靠近京中,没有受到大雨的冲击,山上还有吃的,还能捕些猎物。
这只是权宜之计,维持几日,而且,大军不能止步于此,还要继续向南。
京中只是让她们处理难民分事情,可具体做法,没有任何指令。
分组,找地方暂时安顿,还是柳相思和闫萍晴商讨后的结论。
有山,吃山,有水吃,水,只要不饿死人,趁着现在的季节,开地种植,很快,就可以维持基础生存。
“种子准备好了么?”
“嗯,小白菜空心菜,长的快,土豆地瓜也可以在摘下去,好活。”
种菜,柳相思有经验,临行前,准备的充足,就是为了能够让难民劳作,尽量自给自足。
“没有活物…”
“我们没办法带着鸡鸭鹅猪赶路,先安顿一下,然后想办法报回去,让京中派人送一些,主要是怕现在过来,没等长大,就被吃掉了。”
“你想的周到。”
“这里差不多交给她们吧,咱们继续。”
留下士兵,维持难民,留下了几日的粮食,省着点,加上再填补一些别的,应该能坚持一些时日。
剩下的,继续向南。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将难民们聚集在一起,划地驻扎。
柳相思已经不知道,在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血,背了多少的人命。
从每日每夜寝食难安噩梦连连,到最后神情麻木。
越走,粮食越少,越走,难民越多,越走,受灾越严重,越走,可以找到的地方,可以吃的东西,越少。
到后来,每一步,都踩在泥泞的土里,十步一尸,百步一骨。
当柳相思和闫萍晴等人,看见有人架起火,烤肉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狂呕不止。
那不是别的肉,是手臂。
一整条手臂…穿上木棍,在火上旋转。
血滴在火上,粘腻,腥臭…
而围在火堆旁的人,正兴奋的盯着渐熟的肉,不住咽着口水。
那野兽的目光,丧失人性的一面,就像…地狱打开大门,恶鬼人间肆虐。
闫萍晴提着剑,上前一脚踢飞了肉,大力的踩着火堆,那火舌窜在腿上,烧着她的鞋…裤子…全然不顾。
“你们还是人么!”
“我得肉啊…”有人哭喊着去捡那肉…
闫萍晴又是几步上前,将人狠狠踩在地上。
“我的肉…我的肉…”
围起来的几人,都拼了命的去抢夺。
一人难挡,那些人将头都围在一起,不断传出咀嚼的声音,吃声响的好像是什么人间美味。
柳相思反应过来,命人将那些不能称为“人”的野兽捆绑起来。
嘴角挂着的血丝,口中还努力的吞咽。
望向不远处,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断了手臂,仰面朝天,呜咽不止。
“柳相思,她们怎么能…怎么能…”
受了莫大刺激的闫萍晴,浑身颤抖的靠着柳相思。
身体发软,若不是柳相思全力支撑着她,早就瘫软在地上了。
“我…走不下去了…柳相思…我走不下去了…”
“怎么办?柳相思,我要怎么办?”
孩子一般哭着一遍遍询问。
“杀了她们!我要杀了她们。该死!全都该死!”
抬手提剑,脚步踉跄的奔着那捆绑起来的野兽而去。
柳相思一把抢过来,再闫萍晴之前,利落干脆的划过。
原来,剑刃划破喉咙这般轻巧。
脆弱的喉咙,一碰,就裂开了口子,然后像爆破的水管,喷涌而出。
世界,安静了。
唯有不远处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然后…化为虚幻…
血水晕开,在水窝里,一层层外扩,顺着沟壑,侵染下一个水窝…流出好远好远。
身上的血迹,脸上的血迹,手上的血迹。
红的那么妖艳刺眼,真美啊,像一朵朵红色的月季花。
“将尸体,收拾了,焚了吧。”柳相思扯着衣摆,擦干净手,又擦干净剑。
走向闫萍晴,放回剑鞘中。
“你的无痕剑,还是干净的。”
洪涝之后,尸体不处理,容易引发瘟疫。
所以,一路上而来,多了一个工作,就是收尸,焚烧。
这里,比上一堆,多了几具。
七横八竖的堆在一起,倒上易燃物,一丢火把。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闫萍晴吐的胆汁都快出来了,整个人跪在地上,虚弱的抬不起头来。
现场,唯一冷静的就是柳相思。
火灭了,团焦黑。
填上土,再也没有存在过的痕迹。
“柳相思,我不敢了。”
“要走。只要前面还有路,我们就要继续!也只能继续。”
柳相思将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坚定的向前。
到了夜幕,闫萍晴坐在火前,双手抱膝,将头埋的严严实实。
端了两碗粥,“吃饭。”
“我说,让你吃饭!”
“不吃。”闫萍晴声音闷闷的。
“一天不吃东西,明日怎么赶路?难倒让士兵们都等着你么!”
“已经没有活人了…都是魔鬼…”
“我们回去吧。”祈求的看着柳相思。
“还没到霍平,不能停。”
霍平,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最靠近堤坝的城镇。
“你看清楚啊!没有活人了!没有了!”
“没见到,就不能放弃。哪怕…哪怕有一点可能,你我,都不能逃避。”
“人吃人啊!你特么没看到么!人吃人!”
“为什么啊!这特么都是为什么!”
柳相思看着闫萍晴发泄的嘶吼。
“我特么快疯了!你不要逼我,行不行!你放过我行不行!我求你了!”对着柳相思不断磕头。
重重的,地上的石子将额头磕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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