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思从后院出来,才真正看到了雅居楼的实力,财大气粗,奢靡无比。
如果说,荟芸轩是高雅路线,那些个雅居阁实在名不副实,所有的装潢,只透露出一句话“姑娘有钱,而且让你们一看就知道我有钱。”
这金箔包柱,当真不怕人刮了去换钱么。
还有那祥兽吐珠,嘴里含着的东海宝珠,约莫半个拳头大小,且无一点瑕疵。
家具是香樟木,包边用的是沙县黄铜。
伶俐小倌人群中穿梭,绞织纱的外衣,行走间五彩流光,配上那锦丝薄缎,当真如仙界童子。
一方高台上,琴声飘渺,居中弹奏的,半遮容颜,葱白玉嫩的指尖在琴弦上勾挑,露出的半截皓腕系着一段红线。
红于白的视觉冲击,多少带了点媚惑。
方有佳人,媚骨天成。
穿上衣服,去荟芸轩,到雅居楼,卸下君子假面。
柳相思不住咋舌。
思量起自己,也不算白来一趟京中,该见识的,都见识了。
小厮引着出了大门,路上比往日清冷不少,想来是学堂子们都逛够了,回了。
绕过了房角,横穿几步就是主街了。
先回小院,看看东西还在不在了。然后准备回石头镇。
“驾—”马蹄声急促,带起阵阵黄烟。
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被马撞上,抬眼时,那马骤然被勒住,前蹄高高扬起。
“唉,真的是你啊!伤好了?”
一出门,遇熟人,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熟悉,就是有“一牢情谊而已。”
“柳相思,对吧。”闫萍晴坐在马上,弯下身子,似乎很高兴再见面。
“啊—那日还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确实是救命之恩,若不是她让人送来金疮药,只怕自己挺不到有人来救她。
“看来咱们俩真是有缘分,正好,我赶去赴约,你同我一起。”
“不打扰了吧。”
“什么打扰不打扰,让你去就去,上来,我带你一起。”
伸出手,递给柳相思。
屁股还伤着,这么多人又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柳相思只得挺着将手送出去。
一拉一带,身子稳稳的坐在了马上。
“两个女子,同坐一马,不合适吧。”扭了扭身子,柳相思抓着前面的鞍子。
“哪那么多说道,走就是了,我看谁说什么。”
随手一操鞭子,马又急行于市。
出了京中西门,往前约莫五六里路,一片分红桃林,开的正是旺盛。
里面隐隐约约有些说话声音,不时开怀大笑。
“咱们来晚了些,我今天这酒是躲不过去了。”嘴上这么说,眉眼放开,几分跃跃欲试。
“哎呦,这不闫姑娘么。来晚了来晚了,罚酒。”
有人回头见着,半醉半醒打趣。
更有人,直接提着酒壶就迎了上来,“先罚她一壶,让她每年都迟到。”
“意外,今个意外。”闫萍晴也不扭捏,接过酒壶,就这么对着壶嘴灌了一大口。
“这可是上好的桃花酿,你们不心疼,我还心疼呢。白白的如牛饮茶,浪费了我得好酒。”
那边有人不高兴了,听声音,柳相思才发觉是个男子。
实在男生女相,半卧着,一手支着头,偏着看向闫萍晴。
“好啊,喝你一壶酒,就心疼了?还是,哪家姑娘又惹得咱们的含香不开心了?”
闫萍晴一手拉着柳相思,随着众人一起席地而坐。
地上,摆了不少瓜果点心,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中间的好几坛子酒。
不过六七个人,居然十多坛。
“哪个敢惹他?就他叛经离道的,哪有一点男子该有的模样?当真是雌雄难辨,好胜心比女子更甚。”
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挑眉笑道,说罢还伸手在那含香脸上刮了一下。
“少动手动脚,小心折了你。”含香一激灵坐直了身子,伸手打在女子手背上,当真没留情,一下红了一片。
“晓得了,晓得了,怎么这么彪悍。”女子咕哝着自己揉揉被打红的手背。
“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说谁呢!”含香这次带了怒意。
“瞧瞧,打情骂俏的,我们是不是多余了?”又喝了一大口桃花酿的闫萍晴也懒散的靠着身后的桃花树。
一动作,树上落英缤纷,一片桃花雨至上而下,旋转着落在各处。
“又是个不懂风情的。”柳相思在一旁看的清明,只怕这个含香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自向西。
“这位姑娘是…”总有人注意到了柳相思。
“柳相思,就前些日子我和你们提过的那个,在牢里和我一间的那个,你们猜怎么着,我俩多有缘分,刚出来就碰上了,就带了过来。”
“相思,快来尝尝,这可是含香酿的桃花酿,别处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
说罢,提着自己的酒壶,也不管柳相思愿不愿意,直接壶嘴塞进她嘴里,倒了一大口,呛得柳相思眼泪挂在眼尾。
连连咳嗽几声,闫萍晴也自觉鲁莽,替她抚着后背,“你不会喝酒?”
“不是不会,就是少饮而已,你倒的太急。”
“我的不是,你自己喝。”
转手又拎过一壶新的,自己喝了起来。
柳相思咳嗽差不多,咂摸咂摸嘴里的滋味,清甜,回味中带一点辛辣,入喉厚醇,果然是好酒。
于是忍不住小口又饮了些。
这边闫萍晴喝的高兴,声音越发提了起来。
那边的含香,盯着柳相思手里的酒壶意味不明。
脸上挂着笑,眼底一片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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