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杜大娘从屋里拖出来一口大铁锅,三个人才勉强的抬上了牛车。
“这是我家那口大锅,昨晚捅破了,你帮我送村东头去补一下,问问啥时候能补好,回头你再给我送过来,不让你白跑啊。”
“成,放心吧,补好了我一定最快给您送回来哈。”多了一趟活计,多挣一份跑腿钱,柳相思心里乐开了花,果然来杜大娘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来一回,二十几里的路,牛车本来就慢,赶回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
家里还是那么安静,没因为多了一个人多些生气。
“我回来了。”刚拉着牛进院,柳相思迫不及待的就喊上了,今天收获颇丰,买了米,还有余钱,还得着一块肉呢,晚上可以炒个肉菜,给康笙吃,小公子哥,瘦成那个样子得好好补一补。
无人回应,难不成是在屋里睡着了?
安置好了牛,挂好了肉,柳相思放轻了脚步进屋,里面空荡荡的。
人呢?
柳相思皱着眉头,有些着急的在院里找了一圈。
“康笙?康笙…”
“阿思啊,你喊啥子呢?”隔壁张大爷伸着头。
“我家那个…我那个…夫郎康笙,您看见没有啊?”张大爷年纪大,耳朵不好使,柳相思扯着嗓子问。
“啥?谁家夫郎生了…”张大爷一脸疑惑,这附近几家他都了解,没听说谁家夫郎怀孕了啊。
“不是生孩子,我说我夫郎叫康笙,长的很漂亮的,你看没看见他。”柳相思靠近几步,又提高了些声音。
“生的挺漂亮的?谁家的啊?生了男娃女娃啊…”张大爷执着于生孩子。
“算了吧…我自己找吧。”柳相思放弃了,声音低下来。
“找啥啊,我帮你啊?”张大爷这回一句没落下,听个清楚。
柳相思无奈,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我夫郎,夫郎,”柳相思在自己身边比划了个人形,“康笙,长的漂亮,你看没看见他去哪了?”
“你夫郎?你啥时候有夫郎了啊?”柳相思头大,她就不应该把期望寄托在张大爷身上,有这半天功夫,出去人都找到了。
“您接着忙吧,我出去了。”柳相思从张大爷身边借过,一侧身就看见大门口外抱着盆的康笙。
康笙低着眉眼,含着几分笑意。
“你去哪里了?我回来没见你,急坏了。”柳相思一边埋怨,一边去接他怀里的盆。
拿过来看见盆里几件衣服,还有几块碎布。
“阿思啊,这是谁啊?”张大爷耳朵不好使,但眼神不错,看着柳相思和康笙站在一起,八卦的小眼神就压不住了。
“我夫郎,这是我家的。我成亲了。”柳相思挺了挺腰板,不无骄傲的说道,这回没人在背后嚼舌头根子说她娶不上夫郎了吧?她的夫郎,可比这十里八村的都漂亮呢。
康笙看着身高在自己下巴位置的小家主嘚瑟的模样,心里有了一丝甜蜜。
她,不嫌弃自己的吧。
“啊…阿思成亲啦,好事好事,我先走了啊。”张大爷拄着拐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没办法,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嘴快,什么事,只要他知道,不出半天,都知道了,最大的优点也是嘴快,你有什么事想让别人知道,只需要告诉一个张大爷就成。
“得了,用不上半天,都知道我娶夫郎了。”柳相思噙着笑,微眯着眼睛看向康笙。
人找到了,柳相思心情也不错,做饭炒菜,哼着小曲。
康笙将洗好的衣物挂在晾绳上,然后拿着柳相思破了一块洞的衣服缝补。
一片安宁平和。
“那个康笙啊,你多吃点,太瘦了。”柳相思把肉都挑给康笙,自己依然吃着青菜叶子。
虽然她也馋的只吞口水,但是她是家主,她少吃点没关系,夫郎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的。
康笙看着碗里有些油腻的肉片,讲真话,以前这种东西都不会让他看到,他入口的都是精致无比的,甚至连摆盘都要别致的,现在,居然会被这几片肉感动。
对面小姑娘眼巴巴的,忍耐又舍不得样子,看起来也顺眼了一些。
“你吃吧,我不饿。”康笙将肉片夹了回去。
“还是你吃吧,一天就吃了点青菜汤,好好补补。”柳相思又夹回去。
“要不一人一半?”再互相让下去,饭菜都凉了。
“那…行。我以后会多挣钱,让你顿顿能吃上肉。”柳相思下了决心的说道。
肉真好吃,好香啊…
一个多月都没吃到肉的柳相思,感觉好吃的要把舌头都咬下去了呢。
夜晚又是尴尬的时候,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谁也不肯先开口,也没法进屋,就这么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柳相思纠结,自己的夫郎,左右昨天都睡一次了,今天就像昨天那样就可以吧?
康笙纠结的是,昨天自己提前睡着了,不知道家主有没有生气,今天要是家主提要求,他怎么办?
两人各怀心思,纠结的不过同一件事,睡觉,怎么睡。
夏末秋初,夜晚渐渐寒凉,尤其是秋蚊子更可怕,咬的人止不住的痒,实在是熬不过了,柳相思先开了口,“不早了,咱们睡吧?”
“嗯。”康笙点点头,身子却没动弹。
柳相思等了一下,起身先往屋里走。
康笙犹豫一下,随后跟着进屋。
“你还是睡里面吧。”柳相思让出一块,方便康笙上床。
两人平躺在不怎么宽的床上,肩膀挨肩膀,如同挺尸一样,笔直笔直的。
“嗯,睡吧。”柳相思闭上眼睛,尽量忽略旁边还有一个人。
这就…睡了?
康笙脑袋不动,努力的将眼球转动看向柳相思,见她真的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心里有开始有了别的心思。
家主,看不上自己?还是自己最近憔悴,太丑了?
为什么家主没有一点表示都没有?
本来还下了好大决心的康笙,突然像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原来的那些推迟,理由,借口,或者是认命的伺候家主的想法,都没了用武之地。
突然他心里一惊,该不是家主有其他念头,比如不碰他,留着他的处子之身,将他卖到烟花小馆?处子身的小馆比非处子身的小馆值钱的多。
她是真的穷,这一整日,他想勤劳的干点活,都没什么可干的,若是把自己卖了,换的钱可以过上好一段日子。
想到此处,身上阵阵的发着冷汗,以色事人他是万万做不到,不能辱了母亲的傲骨,不能损了康氏的清名。
若她真的有着苗头,自己宁可一头撞死,也绝不苟且偷生。
只恨,自己死了,就再不能替母亲申冤平反,只可惜母亲的一世清廉,留下的却是个反叛逆贼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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