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二当家,今儿个不错,挑了这么好模样的一个小子,不过,这小子看起来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又不是个丫头,能买到窑子里换酒钱,你掳他做甚?”
精瘦的脸上因为笑意,使本就生的极窄的五官更是挤到一起,让人只觉得滑稽可笑。
皮老二素来是看不惯肖三蛇这副阳奉阴违的模样,此刻他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连理也不理,就上了马车。
肖三蛇吃了瘪,也不生气,眼中狠戾只一闪而过,又恢复了那副嘻笑模样。
这一幕,桃七看的真切。
她眼中笑意越发深沉,对着肖三蛇抱了抱拳,跟着皮老二上了马车。
马车平缓行了一阵儿,偶有凉风从帘缝中穿过,吹的车上人舒适的生出倦意来。
皮老二渐渐有了鼾声。
不知是马儿受到了什么惊吓,马车腾的跃起,马车内一时翻腾起伏。
桃七本能,想掀开帘子一探究竟。
正欲拉开帘子的那只手,却被一只略感粗糙的大手抓住了。
“别动,好好待着~”
桃七松了帘布,那只手才松了自己手腕。
手腕上赫然一道红印。
桃七回头望去,皮老二正悠闲的倚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神态自若。
末了,他幽幽飘出一句:
“这出好戏,有些血腥了,我怕脏了美人的眼~”
桃七报之一笑,缓缓开口:
“既是好言相劝,小弟自当始终如一”
皮老二似是对桃七的回答很是满意,微微抬了抬眼皮,算是回答了。
隔着一道帘子,帘外情形听的清清楚楚。
刀剑相碰,尖利刺耳。
厮杀混乱,哀号不断。
可也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帘外便又安静如常,一如既往。
不变的,是萧瑟呜鸣的风声
留下的,是尸嚎遍地
血流成河
和刺鼻的血腥~
桃七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个气味儿,可当她再次亲身经历,再次闻到,她才知道她错了……
心,无法麻木~
那一夜,似是又历历在幕……
血光漫天,哀嚎遍野~
那一天,是她十六岁及笄礼……
本是最美好的年华,春光烂漫,喜笑颜开。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夜晚,化为灰烬……
她曾最信任的人,伤她最深。
蚀骨噬心
痛入骨髓
一片欢声笑语,终是被一柄森森利器,生生斩断。
她亲眼目睹至亲之人,倒在自己面前。
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无力的痛,一寸一寸,穿过血肉,深入骨髓,伤及心扉,一生一世,都无法愈合,无法抹平。
所有她曾年少为伴的,此刻,都是冰凉的,再没了她能触到的温度。
冰冷入骨。
曾经华丽辉煌,终是被鲜血染红。
刺鼻的血腥,无边无际,无法抹去。
她的乐园,她的城,终是成了埋葬她至亲的坟墓。
而她,也不过是从暗无天日的密道中,苟且活下来的,一个流亡之人。
卑微如蝼蚁
低贱如尘土
山河与民皆失,故土不在。
而她,终是怀揣着仇恨,带着无边孤寂,苟活于世。
世人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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