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这才反应过来。
望着堂前窃窃私语,白茫茫的一片,王麻子捏了捏拳头,咬了咬牙,嘴唇翻动。
“开棺!”
这一次,声音虽微微颤抖,可是却字字珠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人群中忽的肃静了,大家都屏气凝神,大气也不喘一个,只齐齐望向当家主事,王麻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开棺!”
王麻子闭了眼,再次开口。
这次,语气中是不容置疑。
灵堂旁的王二叔,徘徊着,踌躇不前。
王麻子深深看了他一眼,王夕无奈的叹口气,缓步走到灵堂前。
“老爷子,对不住了。”
王夕心一横,用力一推,棺材盖便往下欠了寸许,渐渐露出老人灰白死气的一张脸。
开了一半,王夕停下了,望向王麻子,显然,他是不愿再让老爷子遗躯被大家“观摩”了。
王麻子望着父亲那灰白的一张脸,心中似是有千金,沉重不已。
“继续!”
为了活着的人,他是只能做那不肖子孙。
王夕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哆嗦着开了棺。
沁竹遣散了众人,只留了王麻子在屋内,却也是让他在门口等候,她从诊包中取出一方素巾,利落的系于脑后,又用帕子挡了手,快步上前。
不过,却隔了一米远。
老爷子面色紫灰,脸上沟壑遍布,嵌着些老年斑。
尸体死亡距现已有八九刻钟,尸体面部已出现紫红色斑块。
沁竹双眉紧蹙,仔细的观察着尸体表象。
她用帕子挡了手,隔着巾帕翻看死者面部,微微皱了皱眉。
她又掀开死者胸前衣襟,果不其然,尸斑已聚到胸口了。
老爷子生平是最好面子的一个人,如今仓匆离去,死了还不得安宁,王麻子只觉自己这个当儿子的未尽其职,心中懊悔悲痛不已。
沁竹收了巾帕,又从诊包中取出一只白瓷小瓶,倒了几滴莹白色的液体,在手上搓散开来。
末了,她缓缓开口:
“人死后,其血液停止流动,积于脉中,透过皮肤,便会显示出紫瘀,状若斑块,时间久了,慢慢成片~”
沁竹顿了顿,复又开口:
“可老爷子身上,却不止尸斑!”
沁竹此言,王麻子只觉脑中轰隆一声,又炸开了。
老爷子半月前,便时常咳嗽,家里也只当是老人家身子薄,着了凉,给老爷子开了两副方子,也没多太在意。
可过了几日,老爷子便开始头晕,咳嗽的也越来越厉害,一日清晨,王麻子媳妇儿林氏去喊老爷子吃饭,喊了几声都无人应。
林氏着了急,推开房门,却见老爷子半穿着衣衫,倒地不起。
王麻子这才意识到,病情的严重。
当下便驾着马车,去了村里的医馆。
医馆的门都快敲破了,才有人缓缓开门。
却是只开了一条小缝儿~
外面下着瓢泊大雨雨,王麻子背着老爷子,半边身子已经失透了。
可那开门的人,只瞧了一眼他背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摆了摆手。
“回吧,没得救了~”
语罢,不等外面的人说什么,便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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