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街道皆是萧条,唯有巷子角里的那株香樟树生的格外郁郁,青翠的颜色盛着柔软的阳光幽幽的向外伸展着,连带着那碎金一般的花朵映在墙上,仿佛为退了色的老街带来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冯秋城:“浮生的伤一直都没有好......”
冯秋城的声音慢慢的,合着胸腔里的担忧一起缓缓吐了出来。
一旁坐着的胡奇听了他这般突如其来的叹息不由得有些莫名,但看着他那满是担忧的脸又不是作伪,随即劝慰道:
胡奇:“旧伤而已,要不了命,再说了,那小子不是有止痛药吗,有那玩意压着不会出问题的。”
胡奇这句安慰并没有让冯秋城放下心来,反而更让他担忧了。
胡奇:“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冯秋城:“胡奇,你可知止痛药吃多了就不管用了。”
冯秋城说着闭起了眼睛,眉头微微皱起,言语间隐隐有几分痛色。
胡奇:“所以呢......”
胡奇随口接着,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冯秋城:“所以,浮生吃的根本不是止痛药,而是口马口非。”
胡奇:“口马口非?”
胡奇说着微微晃了晃神。
难怪,按理说已经过了这么久,再重的伤也不必天天吃止痛药了......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胡奇蓦的联想起一连串细小的片段......比如,罗浮生每隔一段时间必定会消失一段时间,每次消失回来之后脸色便会比往常白上三分。再比如,他有时身上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伤口,大多都是在手上,看着还很像是擦伤。
他一直没有在意,因为这些事罗浮生都掩藏的很好,而今想来,那些莫名其妙消失,那些突如其来的伤口,大约,是罗浮生不愿意彻底被口马口非控制而付出的代价。
难怪......
冯秋城:“是的,不仅如此,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天来浮生从未与我们一起吃饭......”
冯秋城说着转头看着胡奇,温柔无波的眼睛里满是心疼与怜悯——
冯秋城:“那是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都吃不下东西了......”
屋内,谁也没有说话,只余长叹缠绕期间。
傍晚,倦鸟还林,劳者归家,罗浮生独自一人走在街巷间手里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诱人的香气从开了口的纸袋里面散发出来,惹得一旁角落里的乞儿眼神发直,不由自主的跟在罗浮生身后。
罗浮生:“你想吃?”
罗浮生停下脚步转身问他。
乞儿没有说话,只是乖顺的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戒备,罗浮生见此并没有恼,而是微微笑了笑从纸袋里掏出几个圆润漂亮的生煎来,递了过去。
乞儿一把抢过生煎,话都没说一句,转身便跑了,仿佛是怕他反悔一般。
罗浮生站在原地看着跑远的乞儿,脸上竟有些说不出的悲愤,而后他低下头看着纸袋里为数不多的生煎,捏起一个看上去馅料最大的放进了口中——
芝麻香葱混合着那薄薄的酥皮一起,一口咬下,清脆的声音随之入耳,而后诱人的卤汁爆发在口腔中,让人吃了一口便不想停下。
恩,是那个味道。
罗浮生模模糊糊的想着,不等口中的咽下便又拿了一个塞了进去,而这一个却是连嚼都没嚼几下便被胃里的翻绞折腾的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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