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商人:“在还是不在,总得搜过才知道。”
那人说着温温和和的笑着,整张脸看着温和而纯良,唯有镜片后面冰冷的目光难以遮掩。
罗浮生看的心头火起,口袋里摸出惯用的蝴蝶刀,起身便想动手。
正这时,身后响起一声轻笑,紧接着握着刀的手被人强硬的按了下去,罗浮生怒然转头,只见侯力笑着走上前来,路过之时手上带了些许劲道将他往后推了两步,道:
侯力:“说来说去的就是个搜呗?”
侯力:“那成啊。”
侯力笑着应了,那人听后眉间一松,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便要上前却被侯力一把拦下——
侯力:“哎,等会。”
侯力转身看了看码头上的货,又看了看面前之人,又道:
侯力:“兄弟,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搜我们就给你搜,但你要是搜不出来,这么多人看着了,回头我们洪帮怎么在上海滩立足啊!”
侯力说着像模像样的看了看天,道:
侯力:“你看着天色,我们这货都上了船了,你这一搜,得耽误我们多少事啊?”
日本商人:“那你想如何?”
侯力:“既是红丸会的东西,我们也不好拦着不让查,但要是一个一个开了箱,那天都得亮了,我看不如这样吧,箱子在那边,你指定,我们当场开了给你看,十个为限。”
侯力说着看看一旁沉思的日本人。
罗浮生:“十箱已经是我们的底线了,我劝你不要太过分!”
罗浮生黑着张脸站在一旁,言语间已是极为不客气。
日本商人:“好,就这么办。”
而后,随着罗浮生的一声令下,船上的箱子陆陆续续的按着要求搬了下来,一字排开,整整十个。
小心翼翼的拆开后露出了里面原有的面貌。
原来里面是封的严密烟土与锦缎。
这就难怪罗浮生面色如此不佳了,要知道香烟这种东西最是难运,一旦运送途中没有保护好便会走味,卖不出去,折在手里就是血亏。
这边,署长正擦着一头的冷汗嬉皮笑脸的和侯力陪着不是,那边红丸会的人便已经离开了。
罗浮生叼着烟黑着张脸回到渡口去监货,待所有货物终于安安稳稳的送上船后,心里悬了许久的那口气终是舒了出来。
他知道红丸会在找什么。
他们在找一艘货船,一艘从上海发往重庆的满载药品与军需货船。
但是,他们找不到了,因为那艘船早在两天前的中午便已经从洪帮的码头上合着另外一艘装满香料的货船一起驶离了上海。
泥牛入海,悄然无痕。
罗浮生叼着烟眼睛定定的望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大海,苍白无色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颇为讽刺的笑容。
正此时,侯力自身后而来,行至罗浮生身旁站定,抬手点了颗烟,看着即将离港的货船,开口道:
侯力:“行了,别置气了,安全出了货最大,何必与那帮孙子计较。”
罗浮生闻言有些意外,要知道自他坐上洪帮二当家这个位置起,侯力便与他处处为难使绊,是以,他们俩个每每见面便不是阴阳怪气就是剑拔弩张的状态,像今日这般说话倒还是头一次。
罗浮生不觉有些惊奇,又有些好笑,他看了眼一旁难得认真监货的侯力,然后低头笑了笑道,嗓音低哑道:
罗浮生:“你怎么来了?”
侯力自是听见了,但却没有回答,只是抽着烟反问道:
侯力:“你那个小跟班罗诚呢?大晚上走货就你这个二当家的一个人?”
罗浮生:“前几天青帮在码头挑事,阿诚受伤了......”
罗浮生说着皱着眉头顿了顿,装作不在意的擦了把滑落颊边的冷汗,气息不稳道:
罗浮生:“现在正躺床上起不来呢,我就没叫他。”
侯力:“阿诚受伤你小子竟然安然无事?”
侯力奇道:
侯力:“可以啊,身手见长嘛。”
侯力说着不轻不重的怼了罗浮生一拳,罗浮生笑着受了,而后似是身形不稳的晃了晃,低着头退了半步,再抬起头时,脸上血色已是全无,口中却一如往常一般道:
罗浮生:“正好,你来了就替我看着些,我去睡个回笼觉。”
罗浮生说着便往回走,侯力在一旁听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回过身来想叫他,却见他直挺挺的往前倒去,侯力心里一惊,手上却已是迅速的拉住了人,正待说些什么,却听得罗浮生虚弱道:
罗浮生:“别,别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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