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生:“......”
罗浮生背对着林启凯倚在扶栏边上,一贯吊儿郎当的笑容里掺了一丝苦涩,他闭着眼睛歪着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染了些许沙哑,却也还是那般笑着,清清淡淡的。
罗浮生:“我?我不过......是爱听段姑娘唱戏罢了。”
林启凯听着,手中的烟停顿了许久,却也并未拆穿,只是徐徐道:
林启凯:“骗人容易,可......若想骗得过自己,就莫要再做傻事了。”
罗浮生:“傻事?”
罗浮生喃喃说着,忽而一笑。
罗浮生:“星程为了段小姐能这般大张旗鼓的和他父亲对着干,以后的傻事,哪里轮得到我呢?”
罗浮生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火柴盒子,敲出一颗后‘嗤’的一声擦亮了火,凑到嘴边点燃了烟丝,吞云吐雾间,他轻轻的叹息道:
罗浮生:“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而此时,转角处,段天婴靠墙而立,耳边一半是零零碎碎的喧闹,一半是寂静无声的叹息,昏黄的灯光模糊了她的眉眼,一如那声呢喃。
那天晚上的小聚闹得很晚,许星程喝得大醉,所有人都走了,他却还拉着罗浮生喝个不停,而罗浮生仿佛也兴致正好,一杯接着一杯,带着大病未愈的气色,漫不经心的笑着却不见半点醉色,最后,还是林启凯看不下去了,硬拉了两人送了回去。
从那天起,罗浮生再也没有再去隆福戏院,也再也没有见过段天婴,仿佛默契一般,段天婴也没再提到过罗浮生,两个人如同两行平行的轨道,各自在自己世界里生活着。
......
夏夜,上海滩的风里带着一丝潮湿,吹在人身上不一会便是一身臭汗,码头上,工人们正忙着将刚刚靠岸的货物卸下,人来人往间井然有序,在旁的账房先生清点着货物,手指飞速的打着算盘,清脆的声音无比悦耳。
正在此时,一阵突兀的笑声自远处传来,账房先生手指一抖,抬了头,只见胡奇带着一众青帮弟兄迅速将地方围了起来,连人带货,一并扣了个干净。
胡奇:“放下,放下,都放下!”
胡奇拎着利刃往运货的箱子上一戳,脸上笑的张狂得意——
胡奇:“嘿,说你呢,拿算盘的那个,东西放下,快点滚,今天这货,我们青帮要了。”
说话间便有人上前,举手投足皆是威胁之意。
罗浮生:“呦,好大的口气啊。”
层层堆积的货物后面传来的嗤笑让胡奇眉间一跳,而后,在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之后,罗浮生那张笑的浅薄张扬的脸不出意料的出现在了眼前。罗浮生倚靠着身后堆着的货,环环望了一眼,歪着头邪邪笑道:
罗浮生:“我说胡奇,最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们青帮太平太久了,皮又痒痒了,是吧?”
胡奇:“呦,这不是洪帮的罗二当家的吗?有日子没见了啊。”
胡奇一脸稀奇的看着罗浮生,斜着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嘴里笑得无比欠打。
胡奇:“听说您这被洪老爷子罚的在美高美里起不来床,不是兄弟我说啊,您说您都这样了就别出来了,就您这身子骨,别还没等动手呢您就倒了,那我们不是胜之不武吗!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说完,青帮上下一片哄笑,罗诚站在罗浮生身后,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抬腿就想往上冲,罗浮生单手拦了,眯着眼睛笑道:
罗浮生:“这就不劳你费心,爷最近人逢喜事贪杯喝得多了点,别的不敢说,动动筋骨的事还是没问题的,至于胜之不武?那得等你打赢了再说。”
胡奇:“人逢喜事?什么喜事啊?”
胡奇说着似是沉思一般,而后突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胡奇:“哦,我想起来了,是许家大少在汇中饭店求婚的事吧。”
胡奇:“可以啊,之前不还一直拍着胸脯说是你的人吗?怎么?守了半天守得是人家的媳妇啊!哎,我说罗二当家的你可以啊,挺大公无私得嘛......”
话还没说完,便被罗浮生当胸一脚踹倒在地,青帮的人一看罗浮生动了手自是不干,一个个撸(和)了袖子便往上冲,正好一旁罗诚一干人等已是忍了许久,双方混战到一起,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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