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阴暗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罗浮生的一举一动。
美酒入了喉,酒气上涌衬得罗浮生的脸色也正常了许多,大约是止痛剂渐渐发挥效用,胸腹间以及背后的锐痛逐渐隐去,让罗浮生好过了不少。
而就在罗浮生微微松口气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股让人不甚舒服的轻蔑与嘲讽。
侯力:“二当家的,来得挺晚啊。”
罗浮生偏头看了看一脸假笑的侯力,侧身推开他在肩头暗自用力的手,微笑道:
罗浮生:“没办法,全叔新得的三十年佳酿,侯三爷你也知道,兄弟我好这口。”
三言两语打发走侯力后,罗浮生在二楼转角处看到了面露不悦的林启凯和一旁低头喝闷酒的许星程。
林启凯抬头,见来人是罗浮生,面上的不快一扫而光,笑着锤了罗浮生一拳,嘴里不住地骂道:
林启凯:“死小子,伤好了也不露面,要不是我父亲也收了请帖,我都不知道美高美已经重新开业了。”
罗浮生:“这不是美高美重新开业,事情多,就没来得及告诉大哥,得了,小弟我在这罚酒一杯就当赔罪了......”
罗浮生一如往常一般痛痛快快的饮酒赔罪,二人嬉笑着聊着近况,独许星程一人闭口不言,倚着栏杆喝闷酒,甚是凄凉。
罗浮生:“怎么?今天晚上话很少嘛。”
罗浮生看了眼林启凯离去的背影,转过头与许星程道:
罗浮生:“怎么,花也送了,人也救了,不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吗,怎么许大少还这般喝闷酒呢?”
许星程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合着酒,空了满,满了空,一旁罗浮生看了不禁暗暗皱眉,言语间也不禁有几分严肃。
罗浮生:“怎么,后悔了吗?为了天婴的性命放弃了你医生的理想?”
话音刚落,许星程手中酒杯微微停了停,罗浮生侧面看着他紧绷的下颚不再言语,半响过后,许星程低落道:
许星程:“你最近......是不是见了天婴......”
许星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困惑与沮丧。
两天前,他在荒山野岭之中救回了自己心爱的人,彼时,段天婴哭泣着向他扑来,温香软玉,美人在畔,那种强大的成就感让他无比满足,那种强烈的,被人需要,被人崇拜的感觉让他几乎忘却自己刚刚葬下的理想,忘却了自己其实根本不喜欢从军这个事实。
那一刻,他仿佛是一个英雄,是救下段天婴性命的英雄。但这种满足感和成就感并没有持续很久便开始往奇怪的方向上发展。
被救下的天婴虽然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但看着他的眼里却少了些什么,而且整个人显得神情恍惚,几次交谈也是支支吾吾答非所问,许星程虽有失落但想着天婴将将脱险,神思不属也是正常便也就释然了。
可偏偏那晚的病床前,他听到了熟睡的天婴口中叫着罗浮生的名字,那语气里的担心与心疼让他嫉妒的几欲发狂,那一刻,他多么想要摇醒段天婴,想要告诉她救她的是他,是许星程,不是什么罗浮生!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这件事情有些不对,但他不想也不能问天婴,因为他怕天婴会说出他不想听到的答案。所以,他犹豫了好几天终于借着酒劲向罗浮生问了出来。
他观察着罗浮生的神色,面上装着醉酒,心里却越发紧张,如果罗浮生说出了他最不想听的话呢?如果......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如果,罗浮生听后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低头思索了片刻便一如往常一般笑道:
罗浮生:“天婴?没有啊,最近美高美重新开业,事情多的很,我已经很久没有去隆福戏院了,怎么,你们提起我了?”
许星程:“没什么......”
许星程听到这话后心里一直悬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随即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的失态。
罗浮生在一旁看着许星程骤然松下来的神色,心中也不觉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侍者打断了——
小弟:“二当家的,黎本小姐想邀您跳开场舞。”
侍者说着微微侧了侧身,罗浮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梨本未来于璀璨的灯火间亭亭而立,与身边的客人侃侃而谈,言语间投过来一眼,柔情似水,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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