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儿性情太过张扬,桀骜不驯,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苏虞比他稳重。”皇后徐徐道来。
凌予是不羁放纵了些,但却没有皇后口中那般无所事事,莫珩听了,内心是抑制不住的怒火。
“才没有。”莫珩忍不住撇嘴,极力想要为凌予辩解,“苏公子不过是个探花郎,但殿下不只是状元郎,更是拼命保家卫国的好儿郎,苏公子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莫珩的话字字在理,皇后挑不出毛病来。
“他心系天下,虚怀若谷,惊才绝艳,举世无双。”她的声音颤巍巍的,细得像只怕生的小猫。
皇后笑道:“珩儿莫不是心悦予儿?”
莫珩被皇后说中了心事,双颊潮红,本想矢口否认,但见皇后慈眉善目地微笑着,便不再担心,垂眸轻点螓首,赧然道:“他会是我的梦中惊华,江山百年来唯一的心之所向。”
她在情窦初开的豆蔻年华遇见了一个让她动心的人,回首亘年漫月里的怦然心动,他仍拔得头筹。
皇后轻叹一声,面上却带着笑意:“女大不中留,我们珩儿如今也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咯。”
莫珩垂首,一言不发。
便又闻得皇后说道:“母后为你们赐婚,可好?”
莫珩急忙摇头:“不行。”
凌予亲口说过他有心悦的女子,她身为一朝公主,自然不能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尽管心里酸溜溜的,但也只能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不敢轻易地公之于众。
再者,她也希望凌予能欢欢喜喜地娶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和美美、不留遗憾地过完这一生。
“他不喜欢我。”莫珩斩钉截铁地道,但还是不免钻心的痛。
“无妨,”皇后蹙眉,“但凡是珩儿喜欢的,母后下一道懿旨,他还能抗旨不成?”
皇后微微一笑:“母后定会想尽办法让珩儿如愿以偿。”
这怎么行呢?莫珩慌了神。
怕是凌予会恨她一辈子的。她可不想她的意中人记恨她。
“多谢母后为女儿的婚事操劳,但女儿不喜欢这样一厢情愿的婚事。”莫珩婉言谢绝。
于是皇后只得作罢。
……
结业考试如期而至了。
按照北冥的惯例,男子依照自己的长处,分组比试策论与武术,而女子则分别比试琴、棋、书、画、舞。
每组的魁首再自选比试之项,从中选得一人折桂,即国子监第一。
莫珩静静坐在梳妆台前,注视着镜中的人儿。
华年为她梳了一个飞仙髻。
莫珩隐隐记得,少时凌予跟她说,他最喜欢的花是海棠花,是以她今日着一袭粉色海棠宫装,华丽而不失庄重,足显得她娴雅大方,仪态万千。
她垂眸,看着自己皓腕上的海棠镯。
这是凌予为她付钱买的海棠镯,他还特地吩咐人在上面刻上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当真不喜欢自己吗?
华年盈盈一笑:“公主在想什么?还在想凌王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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