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瀛一听莫珩关心凌予之时,登时就起了精神,笑道:“我说,凌王舅舅喜欢你。”
“……”莫珩无言。
怎么最近一个两个的,不知抽的什么风,都说凌予喜欢她?
她又不傻,凌予几乎每次见她都在嘲笑挖苦自己,换做谁都不会觉得凌予喜欢她吧。
然而慕容瀛却以为莫珩不说话是惊住了,便没有止住话头,继续口若悬河道:“瑾姨母,上次你让我帮你付钱,结果最后是舅舅付的钱。其实不是我吝啬不愿意付钱,而是舅舅他抢着付钱啊。”
他叹了一口气:“你想想,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怎么争得过他?”
他经过一番自觉有理有据的分析,得出了结论:“你看,舅舅都愿意替你付钱,肯定是喜欢你。”
小孩子不谙世事,自然不晓得为女子买手镯有何意义,然而苏虞却深谙于心。
古语云:何以致契阔?绕弯双跳脱。手镯是男女子之间的定情信物,是男子赠予心仪女子之物。凌予替她买海棠镯,不是因为心悦她,还能是什么?
“凌王并未亲口坦白,想来只是绅士些,愿意替公主分忧解难,说凌王爱慕公主,多少有些断章取义了。”苏虞竟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你才断章取义!”慕容瀛怒目圆睁,笃定了凌予喜欢莫珩,“我听我舅舅亲口说的,他说他喜欢瑾姨母!”
“可凌王是公主的兄长,兄长爱慕妹妹,于理不合。”
“舅舅只是瑾姨母名义上的哥哥,才不是她真的哥哥,就算娶她为妻也可以,怎么就不行?”慕容瀛努着小嘴反驳道。
莫珩听苏虞与慕容瀛争执,一个头两个大,急忙说道:“阿瀛,不许再说了。”
慕容瀛垂着眸子,撅着小嘴,眼里全是不服气:“瑾姨母宁愿帮着这个坏人也不愿意相信我,瑾姨母也是坏人!”
——然而慕容瀛之言并无半分虚假。
那日的玉春楼里,小慕容瀛正从口袋里掏着碎银与铜板,刚好不容易掏出来一粒碎银,准备买下那只海棠镯,一只颀长纤细的手便伸到他面前。
他抬眼,有几分愕然地看着眼前人。
然而凌予却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弯唇,另一只手上玩弄着一个银锭,然后停下来,看起来轻轻松松地一扔,银锭便到了掌柜的手掌中:“这是这只海棠镯的钱。”
他轻抬一双桃花眸,瞥见了掌柜眼中划过的几分错愕,轻笑道:“不必找了。”
掌柜的一愣,随即露出抹笑,用牙齿咬了咬银子,又四处张望一番,赶忙把银子藏在自己的袖子中,然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饶是小小年纪的慕容瀛也被凌予满身的少年气所吸引了,他忍不住朝凌予看去。
方才他未曾仔细看过凌予,如今认真看起来,才发现凌予比他以往见过的任何男子都要俊美,那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在他身上显现得极为明显,慕容瀛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若是个女子,也当倾心于凌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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