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当然可以。”凌予笑道。
莫珩不再管了,只从竹签上咬下一块红彤彤的山楂,走在凌予与慕容瀛的身边,不紧不慢地享受着难得的糖葫芦。
玉春楼是长安城中闻名遐迩的饰品店,官家小姐最是喜欢在此处购买自己心仪的首饰,凌予一行人到玉春楼之时,楼中人摩肩接踵,声音嘈杂。
玉春楼的手钏最是出名。
莫珩曾有幸见过一回玉春楼的手钏,材质不必说了,自是名贵的,而那手钏上雕刻的花纹繁复而精美,她见的那一只手钏上刻着一簇簇牡丹花。
手钏本就小巧,那能工巧匠偏又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竟还能在那只手钏的边缘刻上一句“牡丹真国色,花开动京城”,她忍不住啧啧称赞一声巧夺天工。
然而,饶是玉春楼用心制作的在小姐中声名远播,男子们却也是一概不知,谁知凌予竟知道此事。
莫珩不禁暗叹凌予这人不简单。
“殿下怎知玉春楼素以手钏而闻名?”莫珩忍不住问道。
凌予微淡的笑色攀上来,最是一笔温柔的弧,匀在两靥中央:“有心了解,自是容易得知。”
见莫珩正自疑惑,他又补充道:“再过几日是本王心上人的生辰,本王要给她买手钏作生辰礼物。”
凌予的心上人……
莫珩一贯舒和的远山眉此时竟有兀的趋势。
她曾听凌予提起过,是凌予出征前的那一个夜晚,少年笑意浓浓,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兴奋:“等我回来,我就娶我心仪的女子!”
那时她在想什么?哦,是了,她想他才不过九岁,就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不知为何,心里颇不是滋味。
如今回想起来,才发觉他既有了心上人,却还是在深夜与她促膝长谈,实在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
她本以为那女子只是凌予少年心性,一时兴起喜欢上的,谁知过了这么多年,他还喜欢着她,莫珩不知该为那女子惋惜还是喜悦。
凌予说,他要给他的心上人买生辰礼物,这固然是好的。
可是他是在跟她一起为他的意中人买手钏,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思此,莫珩不由得对凌予生出几分看法来,亦为那女子鸣不平。
“殿下既已有了心上人,又为何要与我一同逛夜市?”莫珩问道。
凌予唇角微翘勾起抹漫不经心的笑:“公主是女子,本王身为男子,对女子的首饰不甚了解,正好公主在,能帮本王挑。”
莫珩对他这个蹩脚的借口嗤之以鼻:“殿下不是才说‘买了什么不重要,心意到了便好’吗?你不是还说,‘有心了解,自然就容易得知’吗?既然知道这玉春楼,怎么就能不知道如何挑首饰?”
“……公主好记性。”
“所以,殿下还是不要再与我一同逛夜市了吧,否则日后你的心上人知道了,说我痴恋殿下,与殿下纠缠不休,那便不好了。”她冷冷地道。
慕容瀛不知莫珩为何对凌予的敌意如此大,但看见玉春楼的一个个首饰精彩绝伦,便把这一切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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