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

莫离与慕容如烟携手坐在席上。

慕容如烟本也不愿与莫离卿卿我我，做如此亲昵的举动，然而逢场作戏却是必要的，更何况此番太后寿宴南浔太子与太子妃也在，关乎到的是两国的关系，自然要小心谨慎。

南浔太子慕容止与莫昭并席而坐，小慕容瀛坐在二人的中间，在旁人看来，这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事实也的确如此。

太后乌黑的发梢间染了许多华发，然而面目慈祥和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优雅而亲和的弧度来。

舞姬一曲舞毕，太后觉着有些厌了。

“臣女听闻凌王殿下舞剑的技艺名动京城，想一睹凌王殿下风姿，不知太后可否答应？”沈映鹤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说道。

座中谁不知凌予是出了名的才华横溢，个个都向凌予投来了期待的目光，想一睹为快，长长见识。

太后微微一笑，满面春风地看向坐在席间的凌予：“予儿可愿一舞？”

沈映鹤的手不觉间攥得紧了些，手心也渗出几滴汗水来。

凌予一笑，豁然站起身，抱胸看着席间的莫珩：“公主想看本王舞剑么？”他挑了挑眉。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没有看见众人都如此期待地看着他吗！他这么问她，可不就是在难为她，“凌王殿下的剑术是出了名的好，本宫也想一睹为快呢。”

她梨涡浅笑，显得端庄而大方。

随后便闻得凌予爽朗的笑声：“既是公主所愿，本王自然不敢推辞。只不过本王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莫珩问。

少年的笑声回荡在宽阔的大殿之上：“本王也听闻公主才貌双绝，如今一见，已知公主花容月貌，世无其双，只是不知公主才华是否出众。”

“——所以，不知公主可愿抚琴一曲，伴本王#舞剑，一曲一舞，浑然天成，自是妙极。”众人皆朝莫珩看去。

莫珩无半分胆怯之色，只徐徐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朗声道：“既是凌王殿下邀请，本宫自是应允，也不好扫了在座各位的兴致。”

凌予的面色舒缓了些，着人将琴抬上殿来。

莫珩走到古琴前，跪坐着，素手轻抚琴弦。

——确是一把名贵而不可多得好琴。

“不知殿下欲随何曲起舞？”她抬首问。

“司马相如之《凤求凰》，公主以为如何？”他勾唇。

她轻轻颔首：“自然是极好的。”

于是凌予便没再说话了。

侍从递来随凌予征战沙场的皎月剑，凌予轻松接住，一瞬间刀剑出鞘，众人便见一阵寒光，离凌予近些之人甚至有几分不寒而栗。

凌予这把皎月剑是一把好剑，天下无双之宝剑，凌予将他看得珍重。

据说这把剑杀人不沾血，众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剑梢，心里不由得一颤，然而一想起马上就能看见翩翩公子舞剑，便又退散了恐惧，微笑着看着凌予。

莫珩瞧着凌予雄姿英发的模样，面上不由自主地便染上了一丝亲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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