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铮铮,使我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位十五岁女孩子口中说出的话,遂抬眸浅笑
宫南枝:这话,可是有人教你说的?
我所指的人,是安太妃。
倒也不是和安太妃有何过节,我与她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单纯地觉得安太妃此人不简单,她是父皇所有嫔妃中最爱笑的一个,而我每每看到,都觉得是笑里藏刀。
宫璃摇头
宫璃不是,没有人教臣妹说,这都是臣妹的心里话。
宫南枝:难得你有这份心。
我离开龙椅,端着步子行至她跟前,单手扶她起身
宫南枝:朕的知己,唯你一人而已。
待宫璃退下,桑公公端着一盘点心走进来,放于龙案上。
桑公公陛下,您觉得璃公主是敌是友?
这桑公公先前是伺候先皇的,自先皇薨后,他便来到我身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母后还告诉过我一句话:除了桑公公,外人皆不可信。
我不知道母后的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反正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夺位之战将要拉开序幕时,是桑公公宣读出遗诏。
有人怀疑遗诏的真实性,可那上面,盖的确实是玉玺,作假不了。
有谁能想到,先皇视一百多个儿子为无物,立我这个女子为君。
宫南枝:不可说,不可说。
我于殿中负手而立,心中甚是惆怅。
表面上,我是皇帝,所有人都对我恭敬有加,可我的性别却注定我得不到他们内心最真实的崇敬。
每天最煎熬的便是早朝之时;可能是欺负我无知,一个个仗着辅佐先帝开创盛世,便自恃劳苦功高,早朝来的人寥寥无几,若是露了脸,那肯定是哪里发了饥荒,又或是哪里发了洪水,急需开放国库赈灾,我父皇给我攒的那点家底,都快被他们给掏空。
我很无奈,如此内忧外患之局,我无法破解。
桑公公陛下,恕老奴斗胆,璃公主虽然表面上和陛下您统一战线,可她毕竟是安太妃所生,陛下切不可轻信了她。
桑公公跟在先帝身边数十年,见多了尔虞我诈。
我颔首
宫南枝:朕会考量。
其实,安太妃与璃公主不和这是天下皆知之事,可能是宫璃正值叛逆期,好多事都和她母妃对着干,她母妃要她上天,她却非要下地,怎么气自个儿的亲娘怎么来。
说到底,就是宫璃那丫头不服管教。
桑公公陛下,剩下的奏折明日再批吧。
桑公公埋首为我整理龙案,手法娴熟。
我虽是位傀儡君主,可却尽职尽责,公务从不敢拖延,只是手下的大臣日渐散漫,我批阅好的奏折被他们一拖再拖,不知何时才能实施。
我心疼我的百姓,心疼我的江山社稷,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做不到武则天那样的铁石心肠,杀亲女、夺皇位,对王皇后萧淑妃施以极刑,此番胆量及谋略,我是望尘莫及。
可能是我太脓包,只得一忍再忍,空有无上的身份,却没有可以依赖的势力。
宫南枝:翌国的君主,不好当。
我悠悠叹了口气,继续坐回龙椅,批阅奏章。
我不管百官如何看我,兄弟姐妹如何想我,我既然身在其位,必谋其政,对这天下,也算是略尽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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