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正端着个小碗坐在屋檐下喂龚家盛吃着鸡蛋羹,远远的看到龚云馨气势汹汹的跑来,还不等她开口,冲到跟前的龚云馨恨恨跺着脚,尖声叫道:“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余初瑾,你最好祈祷别有一天落到我手里。”
龚云馨的尖叫吓得龚家盛瞪大眼直往邓氏怀里钻,邓氏放下手里的碗,抱起幼子,一边轻拍了他的背安抚,一边斥了龚云馨,“你发什么疯呢?看把你弟弟吓得!”
“娘!”龚云馨一脸委屈的看着邓氏,“你就知道关心弟弟,一点都不在乎我!我都要被人欺负死了……”
说着话,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
邓氏看在眼里,眼底掠过抹不悦,但却很快消失不见。
她将龚家盛放在一边竹做的椅轿里,又拿了个布做的小老虎塞到他手里,这才看向哭得不能自抑的龚云馨,“出什么事了?”
龚云馨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经过说了,末了,咬牙切齿道:“余初瑾她简直是欺人太盛,怪不得郎莞清那么恨她,我现在都巴不得她去死,”
邓氏闻言冷声一笑,末了,淡淡说道:“余初瑾不好打交道,你是今天才知道吗?你也别怪我说你,论察言观色,随机应变,你还真就不如瑞珍……”
“瑞珍,瑞珍,你就知道知道瑞珍。”龚云馨涨红了脸打断邓氏的话,“你心里眼里就只有她和弟弟,哪里还有我?我才是你亲生的,你能不能别总在我跟前说她的好?”
邓氏冷了眉眼,目光如刀的看着龚云馨,“你要不是我亲生的,你以为你还能这样衣着光鲜神气活现的站在这和我说话?”
龚云馨一瞬哑了嘴,堵气的转过身不看邓氏。
邓氏气得恨不能一巴掌扇过去,可最终却是长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别站在这生闷气了,把屋里你爹换下的衣裳拿去洗了。”
“我不洗。”龚云馨甩了头发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道:“他又不是我爹,他自己没女儿啊?凭什么他亲生的女儿不洗,让我来洗!”
话落,一脚踢开西厢间的门,走了进去,反身将门一栓,躺床上生闷气去了。
邓氏本来还想骂几句,但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想了想,她抱起龚家盛走了出去。
去的不是别处,而是袁氏家。
恰巧今日里袁氏在家,娘三个正愁眉不展的坐在堂屋里。
“哎,这是怎么了?”邓氏放下龚家盛,问道:“怎么一个个跟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出什么事了?”
郎莞清没吱声,红着眼睛起身便往自己屋里走,郎莞秀看见了,讪笑着喊了声“婶子”后,也跟在郎莞清身后进了屋,不多时,屋里便响起轻轻的啜泣声。
“子祥,你带着弟弟到外面去玩。”邓氏把垄家盛交给郎子祥。
袁氏阻止道:“子祥还小,你让他带着家盛,也不怕给摔了。”
“怕什么!”邓氏说道:“男孩子就要糙着养,跌跌碰碰的才会大。”
话落,不由分说的将龚家盛扔给了郎子祥,把他们轰到门外院子里玩,最后却是叮嘱了一句,“别到外面去,就在院子里玩啊。”
郎子祥本份,应了声“好”果真便带着龚家盛在院子里玩。
邓氏一边不错眼的看着,一边问袁氏,“莞清这是怎么了?”
袁氏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她的亲事愁得。”
“不是说她武叔答应让阎大爷帮着和黎家提一提吗?”邓氏不解的问道:“这是黎家没答应?”
袁氏眉头蹙得能夹死只蚊子,轻啐道:“快别提了,阎大爷一个招呼也没打,人都不知道去了哪。他武大叔伤了脚,哪也去不了,我……我都不知道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邓氏听了,眼底有着一闪而逝的喜色,却是很快的便被她掩饰了过去,她跟着叹了口气,末了,咬牙道:“要说这事都是余初瑾那个小贱人惹出来的祸,那小贱人下手也忒狠了些。”
袁氏闻言,略有姿色的五官顿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可不就是余初瑾那个小贱人吗?
是她勾走了黎三爷的魂!
是她害了武大鹏。
要不是她,她们这会儿愁个什么劲啊!
“我真恨不得弄死这小贱人。”袁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邓氏闻言连忙劝道:“哎呀,妹妹你可不能这样想,你看连她武叔都伤在这小贱人手里,你去,那不是找死吗?照我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那小贱人有本事,不但勾了黎三爷的魂,还连苏公子都被她迷了窍呢?这亏啊,你就咬着牙吃下吧。”
“不行,这我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袁氏低声吼道。
邓氏摊了双手,“那你想怎么办呢?”
袁氏默然不语。
怎么办?
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可总有她能想到办法的时候。
屋子里。
郎莞清用力的扑打着床,“我恨死她了,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郎莞秀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伸手轻拍着郎莞清的背,“姐姐,你可千万别再傻事,三爷这会儿眼里心里都是她,你要真把她怎么样了,三爷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饶不了就饶不了,反正这辈子我都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关系。”郎莞清哭道。
“傻姐姐哎,你怎么就这么傻呢!”郎莞秀三分无奈七分悲伤的说道。
郎莞清呜呜哭着,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了郎莞秀,问道:“莞秀,三爷他,他真的和你说……”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郎莞秀打断郎莞清的话,“你可是我的亲姐姐,我好了,我才能好,是不是?”
郎莞清顿时绝望的一头扎在床上,哇哇的哭了出来。
郎莞秀眼底绽起抹几不可见的笑,心中暗暗说道:可真是蠢啊!这么三言两语的就被骗了,这样的智商还想着给人做妾?回头连自己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郎莞清还在哭,郎莞秀已经轻声说道:“姐,要不,明天我再去趟黎家?”
“你还去有什么用?人家三爷都说不行了,再去又能怎么样?”
“也是噢……”顿了顿,郎莞秀突然说道:“姐,那你有没有想过,把生米做成熟饭?真要把生米做成熟饭了,别说是妾,说不得……”
郎莞清猛的抬头看了郎莞秀,郎莞秀扯了嘴角,脸上绽起抹浅浅的笑,“说不得正妻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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