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姚掌柜和陈贸后,余初瑾本想去趟西寨,却被青茶阻止了,“你这脚虽然好了些,可也还是要多养几日才是,有什么事不能过两天再说?真要着急,你让攸宁或者幼瑾替你跑一趟就是。你要觉得他们年纪小耽搁事,你和我说,我去。”
余初瑾想想,觉得青茶说得有道理,便喊了余幼瑾上前,“你去趟秀瑶家,告诉秀瑶我找她奶有事,让她奶来咱们家一趟。”
余幼瑾点头,转身便跑了了去。
余攸宁见了,问余初瑾,“需要我做什么?”
“等会儿顾婶来了,你帮我拟份契书。”余初瑾说道。
余攸宁点头,坐在了余初瑾的身边,等着余幼瑾把顾婶请来。
青茶见有他陪着余初瑾,便转身去了后院喂猪。之前这些活都是杭氏和由荣华做的,但因为由荣华受伤,杭氏要照顾他,现在便由青茶和余攸宁,余幼瑾三人接手了。
余攸宁听到动静,起身对余初瑾说道:“我先去帮嬷嬷把猪喂了,人来了,你喊我一声便是。”
“好,你去吧。”余初瑾说道。
余攸宁转身去了厨房帮忙。
余幼瑾去得快回来得也快,顾婶不但自己来了,还把沈泽也一起喊了来。
由荣华和余初瑾出事后,顾婶第二天就送了一篮子鸡蛋来。
这会儿,母子俩先去看了西厢房的由荣华,之后才去了堂屋见正拿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余初瑾。
“初瑾。”
余初瑾放下手里的笔,站了起来,“婶,沈大哥,你们来了。”
“你坐,你坐。”顾婶招呼着余初瑾重新坐下,自己和沈泽在余初瑾右手边的长凳坐下,看了余初瑾说道:“我问幼瑾,她也说不清楚,你找我什么事。我担心你是家里有事要人搭把手,就把秀瑶她爹也喊来了。”
恰巧去后院喊余攸宁的余幼瑾听到了,当即解释道:“不怪我,长姐只说让我喊了婶你来,没和我说什么事。”
余初瑾笑着安抚她,“嗯,是不怪你,幼瑾再帮长姐替顾婶和沈大哥倒两碗茶,好吗?”
余幼瑾说“好”便要去拿长几上摆着的茶壶,顾婶先她一步,一边说着“我来吧”,一边拎了茶壶替自己母子俩和余初瑾各倒了碗茶。
余幼瑾在余初瑾身边坐下,余攸宁则坐在了余初开左手边的长凳上,将桌上的纸和笔都挪了过去。
顾婶看着这一幕,不由犹疑的问余初瑾道:“初瑾,你这是……”
“婶,贸哥今天来过,你知道的吧?”余初瑾不答反问道。
东寨西寨本就只隔着条一刻钟不到的路程,更别说陈贸还把带来的东西托人捎了过去。这会儿听到余初瑾问话,顾婶和沈泽交换了个目光,母子俩脸上齐齐生起抹狐疑之色,想着,余初瑾找他们,难道是和今在陈贸他们来有关?
别说,还真让母子俩猜中了个五六分,只不过,不是和陈贸有关,是和姚掌柜有关系!
不待顾婶开口,余初瑾又继续说道:“顾婶,沈大哥,我这里有笔赚钱的买卖,你想做吗?”
顾婶和沈泽闻言先是怔了怔。但很快母子俩脸上便绽起抹大喜之色,目光灼灼地看着余初瑾问道:“初瑾,什么买卖?”
“那个,我如果问你们买胡豆,你们估计按你们家的地能卖给我多少?”余初瑾说道。
顾婶和沈泽齐齐一惊之后,异口同声的问道:“胡豆!初瑾你要买胡豆?”
“没错,我要买胡豆。”余初瑾点头,顿了顿,补充道:“这么说吧,不管你们种出多少,我全都要了。”
顾婶家是西寨仅有几家有地的人之一,上等的水田占了一大半,余下的便是旱地。
靠着余初瑾教得种芽菇的技术,他们每年多有了两三两银子的进项,日子比之前过得轻快了不少,若是每年能再多个两三两的进项,那……顾婶两眼放光的看着余初瑾。“初瑾,你打算怎么收?”
不想,余初瑾却没有回答顾婶的话,而是沉吟着说道:“顾婶,其实除了胡豆,还有秦椒我也需要很多,我知道市集上胡豆会卖得贵点,要四文钱一斤,秦椒却是三文钱一斤就够了,只是它们这都是散卖,我呢,全给你包圆了,不论是秦椒还是胡豆我按两文钱一斤,你看可以吗?”
顾婶飞快的在心里算了笔帐。
她家上等的水田有六亩,余下的便是三亩旱地,这胡豆五月上旬种下去七月下旬就能采收,前后一算也就两个来月的事情,回头收了胡豆还不耽搁冬季搭大棚。二文钱一斤的价格确实便宜,可初瑾说了,不管地里产多少,她全都要了,这样自然就不能和散卖的价格比了!
顾婶心里有了主意,但却还是问了声沈泽,“秀瑶她爹,你是什么意思?”
沈泽同样在心里算了笔帐,听了他娘的问话,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娘,我觉得可以的。”
“行,你是当家的,既然你说可以,那就做吧。”顾婶说道。
余初瑾便对余攸宁说道:“攸宁你给拟个契书。”
沈泽错愕的看了余初瑾问道:“还要拟契书啊?”
“嗯,主要是为了让你们吃个定心丸。”余初瑾解释道:“有了这份契书在,对我,对你们都起到一个约束的作用。”
沈泽挠了挠头,讪笑着说道:“可是我不识字。”
一般立契书是需要个中人的,按说龛谷寨找黎海权最合适不过,但因着黎海权和苏洐的关系,他当这个中人却是不大合适了。
余初瑾想了想,轻声问道:“那要不把老童生找来吧,让他帮着做个中人,他识字。”
不但识字,还和余初瑾有着不愉快,他做中人,绝对不会偏袒了余初瑾去。
顾婶不是很明白,余初瑾为什么非得立这个契书,但既然余初瑾说了,这是对彼此双方的一个约束,那就遵照余初瑾的意思来。
“秀瑶爹,你去把老童生请来。”顾婶说道。
沈泽当即站起身往外走。
趁着这功夫,余初瑾便和顾婶说起闲话来。
“婶,秀珠大概明年什么时候生啊?”
“我算了算,应该是年底年底,不是十一月就是十二月,左右跳不出这两个月。”顾婶说道。
十一,十二,别的地方还好说,可在龛谷寨来说,已经是冷天了,这个天气生孩子,真的是遭罪。
余初瑾不由得说道:“那可得提前和贸哥说一声,天冷,得小心着点,提前把准备工作做好。”
产妇刚生产完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刚出生的小孩也没什么抵抗力,这种大冷气,真的是大人小孩都遭罪。
“是啊。”顾婶轻声说道:“前两天她娘还和我说,别的也不说了,回头看能不能赶在生产前,送一车炭去,月子里大人小孩少遭点罪。”
余初瑾想了想,说道:“婶,我觉得要不还是让贸哥搭个火坑吧。”
“火坑?”顾婶看着余初瑾,“那是什么东西?”
余初瑾大致的把后世北方惯用的火坑同顾婶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道:“阿洐给郑爷爷在山里搭了一个,你哪天有空,去看看,觉得行的话和贸哥说一说,若是贸哥同意,到时候让阿洐帮着画个图纸。”
顾婶听了喜得跟什么似的,一把抓了余初瑾的手,“初瑾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婶,我们俩家的交情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话。”余初瑾笑着说道。
正说着话的功夫,沈泽和老童生自外面走了进来。
一进门,老童生便看了余初瑾问道:“你要将沈泽家种的胡豆全都买下来?”
余初瑾料相是沈泽在路上把话都同老童生说了,当下点头道:“是的。”
“是丰乐楼的姚掌柜跟你定的?”老童生又问道。
余初瑾微微怔了怔,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她便点头道:“是的。”
“他要那么多的胡豆干什么啊?”老童生问道。
余初瑾笑了笑,说道:“这我不好问,也不敢问啊。”
余攸宁握笔的手僵了僵,稍倾,却是垂了眼睑,敛尽眸中隐隐笑意。
他怎么就觉得,自家长姐这话好有意思呢?
别说余攸宁,就余初瑾自己都差点忍俊不禁,不想,老童生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余初瑾正想说请了老童生坐下,把这中间人给做了。不相,老童生却是搓着双手,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看了余初瑾。
“那个……”
余初瑾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你放心,这中人不让你白当,一串钱,你看够吗?”
“不,不,不……”老童生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就是想问你一句,你一共要收多少的胡豆,能不能把我们家种的也一起收了?”
话落,目光殷殷的看着余初瑾。
沈泽和顾婶不由得变了脸色,齐齐朝余初瑾看了过来。似乎,很担心余初瑾会为了抚慰老童生把他们家的数量削减下来给老童生他们家。
余初瑾唇角翘起抹浅浅的弧度,说道:“收啊,姚掌柜要的多,就是再来个几十家,我也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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