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骞和余攸宁在演练沙盘,听到脚步声后,余攸宁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了郑骞说道:“师父,肯定是长姐来了。”
郑骞点头,同样放下手里的动作,说道:“走,出去看看。”
不想,话声才落,屋外已经响起余初瑾的声音,“郑爷爷,攸宁,你们在屋里吗?”
“在的,长姐。”
余攸宁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余初瑾了,话声落拔脚跑了出去。
下一刻,“黎三哥,由大哥,你们怎么也来了?”
“嗯,来看看你,也来看看我半个师父。”黎世风摸着余攸宁的头说道。
由荣华则是将担子放在檐下,一边脱着蓑衣一边嘱咐余攸宁把箩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余初瑾想着等会儿还要往林子里去,便没有脱身上的蓑衣,而是朝着屋里喊了一声,“郑爷爷,我们是现在走,还是歇会儿再走?”
话声落,却见郑骞已经穿好蓑衣,手里拿着他的那把雁翎刀走了出来,对余初瑾说道:“现在走吧。”
余初瑾“哎”了一声,转身便走。
黎世风忙不迭的便要跟上,却被余初瑾给阻止了,“世风,你留在这里。”
“为什么?”黎世风瞪大眼看了余初瑾,“阿洐他交待过……”
“有郑爷爷在不会有事的。”余初瑾打断黎世风的话,“你在这里帮我看顾好攸宁。”
“长姐,让黎大哥跟着你去吧。”余攸宁对余初瑾说道:“我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由大哥。”
由荣华:“……”
怎么有种自己是来拖后腿的感觉啊!
余初瑾还待拒绝,郑骞却发话道:“让世风一起去吧。”
郑骞开了口,余初瑾到是不好再坚持。
叮嘱了一番余攸宁后,三人拔脚朝着屋子东侧的林子走去。
刚开始林子里还有条小路,那是郑骞和余攸宁走得多了开劈出来的,但等再往里走了一柱香的样子后,路便没了,非但没了路,茂密的灌木丛更是让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跟紧了我。”郑骞对余初瑾和由荣华说道:“这片林子里有陷井,万一踩着了必死无疑。”
余初瑾和黎世风不敢大意,亦步亦趋。
等穿过小林子,眼前一瞬豁然开朗,参天的大树,枝叶相连将林子遮得密密实实起来,落叶腐土的气息一阵阵的往鼻子里装,熏得人头昏脑涨不说还几欲作呕。
“把这个含在嘴里。”郑骞摘了两片叶子分别递给余初瑾和黎世风,解释道:“原本是打算在这里设个峰火台的,但来了几次后,我发现这林子里一到下雨天便有瘴气,人不能长呆。和黎寨主商量后,便将峰火台取消了,又往林子里植了不少有毒的树种。”
林子里本就有瘴气,有毒的树种不论是花或者果实,只要落地便会产生更多的毒气,如此一来,这便是一片天生的毒树林了!
余初瑾只能暗自感叹,不愧是领军一方的将军。
“那个……”黎世风问余初瑾,“你只说在大屋山,大屋山这么大,我们要到哪去找他啊?”
“放心吧,你不知道怎么找,郑大爷知道。”余初瑾说道。
当初郑骞夜奔马头寨手刃阎化成,就是从大屋山去的,大屋山和马头寨必然有相连的山头,不然,余初瑾又怎么会把地方定在大屋山?马鬣是土生土长的马头寨人,对周遭地形的熟悉程度只怕比郑骞还有过之而不及。
她说大屋山,马鬣必然便会候在两山相接地处。
正想着,耳边响起郑骞的声音,“翻过这座山头,前面就是马头寨的地界了。”
余初瑾抬头看去,却在下一刻,突然眯了眼睛,对郑骞说道:“郑大爷,您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正朝我们这边来。”
“哪里?”黎世风抢在郑骞开口前,凑了过了,一边问着余初瑾,一边垫着脚朝前张望,稍顷,猛的说道:“对,对,是有个人。”
余初瑾喘了口气,说道:“行了,我们就在这等他吧。”
“你就那么笃定来的是马鬣?”黎世风问道,“万一是别人怎么办?”
“是别人,就是别人呗,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能巡山,别人就不能巡山啊?”余初瑾说道。
巡山?!
黎世风看着余初瑾,“你是说,若是遇见别人,就说我们是来巡山的?”
“不然呢?”余初瑾问黎世风,“难道告诉别人,我们是来马鬣来商量怎么害人的?”
黎世风摸了摸鼻子,闷声说道:“你能不能别每次对上我,就像头母老虎一样,凶巴巴的。你对阿洐那么好,那么温柔,就不能对我也温柔一点,好一点?”
余初瑾轻哼一声,冷冷说道:“阿洐见我第一面,送了我一两银子。你呢?你见我第一面,和我打了一架!”
黎世风:“……”
我错了,时间倒回,我一定不和你打架!不,不对,我不止不和你打架,我送你十两,一百两,一千两……(呃,我好像没有一千两)我送你一百两的银子!
“来了。”
耳边响起的郑骞的声音,使得余初瑾和黎世风不由自主的绷起了神经。
一顶竹笠遮去了大半的脸,一身蓑衣更是将身形掩去了大半。
余初瑾下意识的眯了眸子打量。
“老爷子,许久不见。”
略速暗哑的男声响起,下一刻,便见来人抬起了刻意下垂的脸,露出一张瘦削平丹得扔在人群里眨眼便能让人忘记的脸。
郑骞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马鬣这时目光一转,朝余初瑾看了过来,在看清余初瑾身边站的是黎世风时,目光一滞之后,笑了说道:“三爷也来了。”
黎世风收起之前的玩世不恭,肃沉了脸对马鬣说道:“初瑾是黎家没过门的外甥媳妇,我爹不放心她的安全,让我陪着走一趟。”
马鬣闻言,挑了挑眉头,脸上露出抹兴味的颜色。
黎世风这般毫无顾忌的敲打他,他到是没有想到。不过,这样一来,却是更加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所谋之事,若是黎家也掺和进来,那成算就更大了啊!
这么一想,马鬣笑了看向余初瑾说道:“余大姑娘,是在这里说,还是换个地方说?”
虽然说这里几年也许都没有人会走一次,但到底关系重大,还是谨慎些好。
这么一想,余初瑾对马鬣说道:“我刚才来的路上有个石洞,走走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不如去那里说吧,既可以生堆火取暖,也不必担心露了行踪。”
“劳烦余姑娘前面带路。”马鬣说道。
余初瑾微微颌首,当即转身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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