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瑾把从苏洐那听来的话,简单的同郑骞说了一遍。
郑骞眉头拧得紧紧的,轻声说道:“这仇家怕是来头不小。”
余初瑾叹了口气,说道:“便不是来头不小,只怕也是有恃无恐,铁师傅这一去,是凶是吉还真是难说。阿洐说有黎五老爷在,铁师傅吃不了什么大亏。我却觉得,事情没这样简单。”
“你想得没错,黎五老爷既然能让铁师傅来教黎世风弓箭之术,那说明私交甚笃,他是南北武林的头,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不可能不知道铁承和他的关系,知道却还动了铁家的人……”
话说到这嘎然而止,余初瑾却很清楚话中未尽之意。
既然她和郑骞能想到,那想来铁承也肯定能想到,想必心中也应该有应对之策。
吁了口气,余初瑾对郑骞说道:“算了,我们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吃饭去吧老爷子。”
郑骞点了点头,背着双手进了堂屋。
余初瑾返身回厨房收拾灶台。
傍晚边,余攸宁回来。
余初瑾将余攸宁带到一边,问余攸宁道:“知不知道铁师傅的仇家是什么?”
“黎三哥逮着铁师傅问了许久,可铁师傅愣是一个字都没说。”余攸宁对余初瑾说道:“铁师傅让我告诉您,不用替他担心,他不行,还有黎五老爷呢!”
意料之中的答案,余初瑾拍了拍余攸宁的肩,“行了,我知道了,去找幼瑾玩吧。”
余攸宁应声走了出去。
三天后,余初瑾陪同余攸宁将铁承送出了龛谷寨。
黎世风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余初瑾,之前因为黎海权在场,加之又送别铁承便没多留意余初瑾,这会儿黎海权等人已经走了,只剩下他和苏洐,余攸宁几个,当即便对余初瑾嚷嚷了起来,“你怎么黑成了这样?跟个黑炭头似的!”
余初瑾一瞬呆若木鸡,她怔怔的看了苏洐,问道:“很黑吗?”
苏洐左右打量一番,摇头道:“不会啊,我觉得还好。”
“什么还好啊!”黎世风指着余初瑾对苏洐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也就比锅底稍稍好一点。”
余初瑾瞪了黎世风一眼,进入酷暑,田里忙不过来时候,她和杭氏偶尔去送送饭菜也是有的,其它时间她也不怎么在外呆着,怎么就会比锅底稍微好点了?那就是黑人也没有说跟锅底一样黑的啊!
“哎,你瞪我干什么?你别不服气。”黎世风对余初瑾说道。
余初瑾干脆不理他,招呼苏洐,“我们走吧。”
苏洐笑着说道:“好,我们回家去吧。”
把黎世风甩在身后,一行三人往前一边聊着闲话,一边往家走去。
黎世风看着身前几步远的苏洐和余初瑾的背影,半响,沉沉叹了口气,闷声道:“我没说错啊,确实是黑了不少嘛!我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好生气的。”
走在前面的余初瑾没有听到黎世风的话,而是轻声和苏洐说道:“贸哥捎了话来,说是他家三弟陈留已经去油坊当学徒了,不过没去罗掌柜的油作坊,而是去了建宁县的姚记油作坊。”
苏洐唇角色起抹浅浅的笑,说道:“亏得我们当时还说,他这要是把他家三弟送去罗掌柜那当学徒,日后你这油坊开起来,怕是不好相见。可你看,人家早就有打算了。”
余初瑾却是不以为杵,反而笑着说道:“这样挺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苏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重新换了一个话题。
“铁师傅虽然走了,但该教的他都教了,以后还是让攸宁一早来家里,和世风一起先练习半早上箭术,下午仍旧跟着我学制艺,你看怎么样?”苏洐问道。
余初瑾点头,“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吧。”
九月上旬,牛角山荒地的大豆陆续成熟,由荣华带着沈庆和许家两兄弟用了三天的时间将豆子全都收了,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收割地里的稻谷。
余初瑾和杭氏这会儿除了负责一日三餐外,还得把收割回来的晒好的大豆给褪壳晒干入库。余攸宁眼见得连青嬷嬷都带着余幼瑾在一边帮忙,便要把课也给停了回家帮忙却被苏洐给拒绝了。
“就三天。”余攸宁看着苏洐,目带乞求的说道:“苏大哥,我就停三天。”
苏洐却仍旧摇头,“不行。”
“为什么?”余攸宁问道。
不想,苏洐却连个为什么都没有给他。
余攸宁其实很想不顾苏洐的意愿,自己就直接把课给停了,可他却很清楚,如果他真这样做了,头一个饶不了他的便是余初瑾。
余初瑾很早就给余攸宁交了底,他是男孩子,男孩不能长于妇人之手,她除了照顾他的我饮食起居,旁的事一概由郑骞和苏洐做主决定。没有得到苏洐的首肯,他自作主张,余初瑾必然会生气,会惩罚他。
余攸宁不怕惩罚,但他却不愿因为自己惹余初瑾生气,长姐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帮不上忙不说,不能再拖后腿。
心里堵着股气,和黎世风过招的时候,便有点控制不住,差点一箭把黎世风的子孙根都给废了,吓得黎世风夹腚靠脚一脸惊恐看着余攸宁,问道:“攸宁,我没得罪你吧?”
余攸宁跟黎世风道歉后,少不得要解释一番。
黎世风也生气啊!
那可是余初瑾!苏洐不心疼,他还心疼呢!
当天夜里便气呼呼的找到苏洐。
“那可是你媳妇!”黎世风恨恨说道:“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苏洐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了黎世风,“她是我媳妇,我不心疼她,心疼谁?”
“你心疼她,你还……”
“心疼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只是选择了一种她最想要的。”苏洐打断黎世风的话,说道:“比起攸宁心疼她劳作的辛累,我想初瑾她更想要的,是攸宁的出人头地。”
“那……”
苏洐抬手打断黎世风,“攸宁是个好孩子,我想,他每天回去看着一天比一天黑,一天比一天瘦的长姐,除却当下的心疼和自责外,更多的一定是暗暗咬牙,想要学出一番成绩,以后再也不让他的长姐受这种苦和累。”
黎世风闻言,不由得一怔。
稍倾,轻声说道:“是的,他这几天比之前练得时间更长更用心了,百步穿杨已经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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