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瑾正搜肠刮肚的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余攸宁带下山住一晚时,余攸宁却突然中暑了。
等把请来的老大夫送走后,杭氏先是把个龚云馨和邓氏骂了个遍,之后又狠狠的抱怨了一番郑骞的固执,末了,才对余初骞说道:“这人好了,怎么说也不能再住那山里了。”
余初瑾不置可否。
杭氏虽然着急,但到底当家作主的是余初瑾,只得,沉沉叹了口气,对余初瑾说道:“我去给攸宁熬药。”
余初瑾点头,因为知道余攸宁只是中暑,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是故,余初瑾的心思都放在了郑骞的身上,看了眼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夜色,余初瑾由不得想,郑骞什么时候会去马头寨,又能不能得手。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余初瑾一边看顾着昏昏沉沉的余攸宁,一边不时的看一眼外面的夜色,这个夜晚,比温氏去逝的那个晚上更让人煎熬。
一夜未眠,东方渐白。
余初瑾给余攸宁和余幼瑾各冲了碗鸡蛋花后,便手脚利索的做起饭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可,要知道结果,就得去山上问郑骞。
只是,让余初瑾没有想到的是,她这里心急如焚想要上山时,偏苏洐得了消息,知道余攸宁病了,拎了只老母鸡来探病了。
“把鸡杀了,给攸宁补补吧。”苏洐对余初瑾说道。
余初瑾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苏洐给打发走。
苏洐心思细腻,很快便看出余初瑾的心不在焉,不由问道:“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上苏洐关切的目光,余初瑾有刹那的冲动,想要把事情全盘合出。不管她和他的婚姻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和目的,到底,除却父母亲人之外,她们将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只是,话到嘴边,又被余初瑾咽了下去。
女子以柔顺为美,即便苏洐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见识,可他到底是男人,哪个男人不想娶来的妻子娇美柔顺?
轻叹了口气,余初瑾摇了摇头,垂了眼睑,说道:“没什么,就是担心攸宁。”
“大夫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苏洐没有多想到,毕竟余初瑾护两小只是出了名的。
“嗯,大夫是这样说的,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余初瑾说道。
苏洐点头,表示理解。
这个时候,杭氏和由荣华走了过来,“大姑娘,我跟荣华哥去地里了,你今天就别去了,在家好好陪陪攸宁。”
余初瑾张了张嘴,在眼角的余光觑到一侧的苏洐时,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太阳太毒,你们也早些收工,早点回来。”
目送杭氏和由荣华离开,余初瑾心知今天肯定是没法上山了,便也死心了,想着不如把老母鸡杀了,打打牙祭,毕竟她们有些日子没吃肉了。
只是,余初瑾这里才刚准备起身动手,苏洐却突然问她道:“初瑾,阎化成那边,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余初瑾蓦然朝苏洐看了过来,犹疑的问道:“打算?”
苏洐对上余初瑾带着打探的目光,脸上绽起抹若有似无的笑,轻声说道:“你可别和我说,你什么打算都没有。”顿了顿,“那可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余初瑾听了苏洐的话,一顿之后,唇角翘起抹浅浅的弧度,看了苏洐问道:“你说说看,我是什么样的行事作风。”
“你啊……”苏洐漆黑如寒星的眸子,笑盈盈的看着余初瑾,“别的我也不敢说,但有一点,我却很清楚。”
嗯?
余初瑾轻挑了眉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别人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不是,你是有仇我当场就给报了。”苏洐说道。
余初瑾一怔之后,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苏洐的这个总结很到位,确实,她就是这样的人!
眼见余初瑾笑得眉眼弯弯,苏洐下意识的也跟着咧开了嘴角,温润的脸上绽起抹浅浅的笑,目光明亮的看着余初瑾,说道:“所以,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的打算了吗?”
余初瑾点了点头,“可以。”
苏洐便笑着直起腰朝余初瑾靠拢了些,一脸孩子气的说道:“悄悄地说。”
“好。”余初瑾笑着弯下腰,准备悄悄的在苏洐耳边说,不想,外面却突然响起黎世风的声音,“阿洐,阿洐,你在里面吗?”
苏洐一怔之后,下意识的便回头朝院子看去,恰在这时,余初瑾低下头来,就那么巧的,他的唇擦过了余初瑾唇。
错愕之下,苏洐怔在了原地,脸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余初瑾同样怔了怔,但她的反应很敏捷,连忙往后退了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脸上同样火辣辣的涨红。别看她平时胆子大,可这会儿却是连看一眼苏洐的勇气都没有。
“你果然在这!”失措间,黎世风走了进来,但很快,便察觉到两人的异样,看了看苏洐,又看了看余初瑾,末了,拧了眉头问道:“你们,脸怎么那么红?”
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初瑾瞪了满目狐疑的黎世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热得!你不热吗?”
“热,也没看到你出汗啊!”黎世风接了余初瑾的话说道:“不出汗,净脸红,哪有这样的热法!”
“和你有关系吗?”余初瑾瞪了黎世风问道。
黎世风摇头。
余初瑾给了一个,这不就结了的表情。
末了,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阿洐……”话声一顿,突然跳起来对余初瑾说道:“你听说了没有,昨天晚上马头寨出事了!”
余初瑾一颗心顿时“砰砰”如擂鼓,她看着黎世风,“马头寨出什么事了?”
“确切的说,不是马头寨出事了,是马头寨的阎化成出事了。”黎世风轻声说道。
苏洐这个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眼见余初瑾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心念一转,他看了黎世风问道:“阎化成出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有人摸去马头寨刺杀他,听说脚筋和手筋都被挑了,被人扔下了马头寨的百步崖。”黎世风说道。
也就是说,郑骞他得手了!
余初瑾眼底闪过抹一闪而逝的笑,问道:“死了?”
“那还不死?”黎世风“啧啧”摇头道:“手筋、脚筋被挑了不说,光从百步崖摔下去,也能把人摔成肉泥。肯定死了,这要都能活,那可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祸害了!”
之所以说是祸害,而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因为黎世风很清楚阎化成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人,倘若不死,那就是祸害遗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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