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道侣来相仿,笑指黄花白鹤前。——卫娥
清心殿
午膳罢,太后与甄绣慧,胡喜妹一同用茶。
甄绣慧打量一周问:“太后,嫔妾和胡才人来到清心殿,却未见王晓晓,不知她在太后宫中调教的如何了?”
“她呀!”太后长叹一声,满面春风道:“做事利索倒是个好姑娘,只是她的父亲不争气,连累了她。德心,将王晓晓带进来。”
德心:“是!”
不一会,王晓晓进到殿中,只见王晓晓衣着不似普通宫女,甄绣慧心生疑虑。
“王晓晓,还不快给皇贵妃和胡才人请安。”太后吩咐。
王晓晓下跪行礼:“奴婢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给胡才人请安。”
甄绣慧笑道:“嗯,起来吧。”
胡喜妹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呵斥命令道:“我的鞋脏了,快过来给我擦干净!”
王晓晓,太后,甄绣慧三人同时愣住,甄绣慧看王晓晓一身装扮比胡喜妹都华丽,便知道她的身份,不是近身侍女便是太后有意栽培的人,岂能让胡喜妹如此戏弄?刚要开口阻拦,王晓晓便爬了过去用手给她擦拭起来。
谁料胡喜妹抬脚将王晓晓的手踩住,王晓晓痛的叫了一声:“哎呀!”
“在清心殿中喧嚣什么,胡桃拖出去给我掌嘴!”胡喜妹一声令下。
“慢着!”太后盯着胡喜妹,不急不缓说道,“清心殿岂由你放肆?王晓晓,你下去吧!”
王晓晓缓缓起身,畏声道:“是!”
胡喜妹怯生道:“王晓晓过于低贱不配服侍太后,嫔妾只是想教训她一下。”
“为人处世要为别人留点尊严,为自己留条后路,你今日将媛媚贵妃逼急,保不住她能做点什么事,她是贵妃,教训你一个小小才人绰绰有余,如今你在哀家这里蛮横,哀家可以容你一次,再有下次,哀家为了公允也定不轻饶!另外,以后不许你动王晓晓,她是哀家的人!其实当日,你杖责了媛媚贵妃的丫鬟时你就大错特错了!”太后道。
胡喜妹连忙认错:“太后教训的是,嫔妾记住了,皇贵妃娘娘也一直念着太后您的好,嫔妾希望太后多多教导,今日是嫔妾莽撞了,请太后恕罪!”
甄绣慧见胡喜妹这个样子,也心生怜悯,道:“请太后饶了胡才人这一次吧,她再也不敢了。”
“嗯。”太后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你初来宫中心里不要老是想着向谁示威,而是要抓住皇上的心,今夜月萧夫人侍寝,你也该设法让皇上想到你才是。”
胡喜妹连忙说道:“是,太后所言,嫔妾谨记于心。”
三人刚要饮茶,外面传来一阵轰动,只听纷纷攘攘的喧嚣,太后皱紧眉头,德心进殿禀报:“太后,娥媚贵妃殁了!”
“什么?”太后一呼,不可置信,转眼泪湿眼眶。
甄绣慧与胡喜妹也震惊不已,甄绣慧道:“今日早茶,嫔妾就发觉娥媚贵妃身体抱恙,谁知竟如此快...”
太后道:“娥媚与你一样都是宫中的老人,哀家要着重服前去礼拜,你们二人也速回宫中,等候传旨!”
甄绣慧,胡喜妹行礼:“是,嫔妾告退。”
椒香殿
太后,卫铃音,赢华三人站在床边,看着尸官将卫娥尸体包好,欲将抬走,卫铃音跪下大哭,悲声唤着“妹妹。”
太后安慰道:“媛媚贵妃你切莫太伤心了,人走灯灭,你要保重身子!”
卫铃音抹着眼泪,道:“太后娘娘,嫔妾心中实属悲痛欲绝,那是嫔妾的亲妹妹啊!”
太后听罢,侧过脸颊擦拭着眼泪,不语。
尸官上前道:“皇上,时辰已到,奴才要送娥媚贵妃上路了!”
“妹妹!妹妹!”卫铃音跪着前行拉住尸官,不让他们抬走卫娥。
赢华轻轻拉住卫铃音,低声道:“铃音,不要耽误娥儿前往极乐世界的良辰。”
卫铃音捂脸大哭,不敢目视卫娥被抬走,心中的痛苦不言而喻,若不是出生在贵族,她们如花的年纪应该活的很开心吧。
卫娥抬走之后,赢华吩咐道:“传众妃前往安华殿拜灵,送娥儿最后一程,再传旨加封娥儿为娥媚皇贵妃,尊娥儿生前遗愿,二阿哥交由媛媚贵妃抚养。”
魏安:“是!”
太后道:“阿哥公主们都在修学,若娥媚逝世的消息传入,可就会分散他们的心了。”
赢华道:“那就先别告诉玉林了。”
众人离开,梳妆台前的海棠花无声的落了,殿内也再无卫娥的笑声。
安华殿
鳕儿听闻娥媚贵妃逝世,众人要来安华殿拜灵,连忙撤离。
冰洁试图看清赢华的容貌,却只看到赢华一个落魄的背影,没了原本威风凛凛的身姿。
赢华站在佛前,默默无语两眼泪,众人一袭白衣,无言祭拜。
时辰过半,拜灵毕,众人道:“阿弥陀佛,娥媚贵妃一路好走,登望西天极乐世界,善哉。”
长街
冰洁,颜如玉,薛芦溪三人同行,冰洁在二人中间,见薛芦溪闷闷不语,问道:“薛姐姐怎么不说话?”
薛芦溪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娥媚贵妃年纪芳青,居然因病过世,实在惋惜!”
冰洁点了点头认同道:“可怜二阿哥自幼丧母,好在媛媚贵妃是他的亲姨母。”
“是啊!”薛芦溪常叹一声。
颜如玉道:“从未见媛媚贵妃这么狼狈的一面。”
冰洁内心一揪,叹道:“真情流露,方是如此。这丧妹之痛,岂是你我能感受到的?”
“是啊!到底是亲妹妹,若只是寻常玩伴,大概也不会这么痛苦了吧?”颜如玉皱紧眉宇喃喃自语。
冰洁闻声愣住,疑惑的问:“姐姐何出此言?”
颜如玉停下脚步,看了眼分叉的路口,漠然道:“我要回去了,不便与你同行。”
“那姐姐慢点走。”冰洁轻轻握了下颜如玉的手。
薛芦溪在一旁轻轻福身行礼,颜如玉回礼离开。
待颜如玉走远,冰洁回过神说道:“颜姐姐怎么了?”
薛芦溪环顾四周见路人走远,拉着冰洁的手边走边说道:“她父亲上奏贬低我父亲,我都不曾与她急眼,今日她倒眼红。”
“颜姐姐她并没有眼红啊,或许只是身体不适。”冰洁道。
“据我看,她这人心思缜密,眼红我与你交好,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走到一起了,免得你们生分。”薛芦溪道。
“那怎么行,你们都是我的姐姐 ,我会从中劝和,以后我们要在宫中互相照应的 。”冰洁亲昵的牵住薛芦溪的手道。
薛芦溪轻轻摇头,叹道:“但愿如你所想,只怕是难啊!”
一片片白纸从椒香殿刮出,遮盖在了御花园里最美的海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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