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轩辕昊和皇帝说一个月后要回大漠，让皇帝吃了一惊，道：“原来不是说要住上半年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轩辕昊道：“原来以为长公主不会很快适应有我的生活，没想到那么柔弱的女子，倒是坚强的让人敬佩。我想，就早些回去的好。这个时间走，如果快些，回到大漠正是草肥马壮的好时节。若是起程晚了，怕长公主的身子不好。”

皇帝想了想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长公主的毒还没有解，这样路上可以吗？”轩辕昊道：“可以的，毕竟的我带的人有精通医理的人，就是那几个丫头，她们的医术也不是平常人能比得了的。”皇上虽然心有不舍，却也是没有什么再留的借口，就问：“长公主除了朕赏赐的，还要带走什么？”

轩辕昊道：“不过就是几个人，有些个东西是带不走的，也就留在这里一些人，让他们经营，这些还要朝廷给予些保护，免得到时候无依无靠的，被他人欺负。”皇上笑道：“这些我倒是知道，你放心吧。不过长公主的生日是要过的，明日里可是她十五岁的生日，那可是及笄之日呢，也是一个大生日。怎能不过呢？更何况我也听别人说起过，长公主在贾母从来没有做个一个正经像样的生日，我看你呀，也就不用推辞了。”

轩辕昊道：“长公主和我一个心思，对那些事情实在是觉得没有必要，除了浪费钱财，没有别的用处，索性就将那些钱财捐出去，赈济灾民才是最好的。”皇上道：“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明日里长公主的生日一定要办，朕已经安排下去了，本就是及笄之日，焉能马虎了。”

看到皇帝这样坚决，轩辕昊也就不说什么了。

这边厢黛玉在慈宁宫里，太后皇后都是泪眼婆娑的，知道黛玉要走，当然是舍不得。皇后虽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可是毕竟的在一起生活时间也不短了，黛玉又是个可人疼的，也就真是舍不得了。太后道：“女儿呀，常言说得好，女儿终是别人家的人，不过真的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捎个信回来，我们会给你做主的。”黛玉点点头。黛玉也是不舍得，这几个月的时间，在皇后太后身上，黛玉得到了少有的亲情。

皇后道：“不过明日里的生日是一定要过的，十五岁的生日说明玉儿长大成人了，好妹妹，这个生日绝对是要过的，你就不用推辞了。明日里并肩王府一定很热闹的，不过百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坐在那里就可以了。”黛玉看也是推辞不过的，也就答应了下来，深感做人的不自由。

轩辕昊和黛玉回到并肩王府，两个人并没有立即睡下，轩辕昊轻抚着黛玉道：“玉儿，一想到马上要带你回家，就格外的兴奋，玉儿，那个家你一定喜欢。”黛玉点点头：“我还要到父母坟前祭拜一下，可以吗？”轩辕昊道：“当然可以，我一定领着玉儿好好走一走看一看。”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话。

轩辕昊像是想起来什么，道：“玉儿，我倒是有些不明白，天朝女孩子十五岁生日有什么讲究吗？怎么皇上皇后还有太后都如此的重视？她们能说的我也不是十分的明白。”黛玉我窝在轩辕昊的怀里，低声道：“在我们这里，年满十五岁，叫做及笄之年，就是说女孩子到了十五岁就是大姑娘了，可是梳髻，可以嫁人了，不像我现在，只是将头发这样简单地梳起来，不管怎样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不过近些年来，这些事情简单多了。”

轩辕昊不是很懂，问：“真的不一样吗？”黛玉微微笑道：“当然是不一样的，女孩子的及笄之日通常都备受重视的。”想到这里，不禁想到那年宝钗的生日。神情有些落寞。轩辕昊察觉到了黛玉的变化，轻吻一下，问：“怎么了？想请什么来不开心了？”

黛玉幽幽的道：“那一年宝姐姐，哦，就是薛宝钗过生日，是十五岁的生日，老太太拿出了二十两银子做戏酒，一切办得到也热闹。可是，唉……”轩辕昊道：“怎么了？”黛玉道：“那一日由府里的戏子唱戏，其中有一个唱小旦的，唱的倒是好。没想到却出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

轩辕昊认真地听着。黛玉回忆着：“那是在戏停了之后，凤姐姐竟然拉着那唱戏的小旦，说着孩子蛮像一个人。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样子和我确实是差不多的，我就明白了，这也是有心人为之。我也不言语，看看大家都是如何说。”

轩辕昊也不言语，黛玉苦笑：“果然，老太太没有说什么，戴着眼睛看了一会，邢夫人有些诧异的看着凤姐，王夫人却是笑着看向我这边。宝玉宝钗对看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史湘云却是喊了出来：是林姐姐的模样。唉，史湘云呀，那个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孤零女孩，也是父母双亡的可怜人，住在叔叔家中，却养成了那样的性子，也算是幸福的啦。”

看到黛玉感叹，轩辕昊知道那段回忆对黛玉来说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就道：“玉儿，夜深了，睡下吧。不说了好吗？”黛玉摇摇头，道：“唉，这件事情也算是一件大的了。我确实没有生湘云的气，毕竟的她就是那种性子，虽然我不知道她嫉妒我什么，总和我作对，却也知道和那种人交往倒是不用什么心机宝玉看了湘云一眼，并且递眼色给她。宝玉没有歹意，却被有心人利用起来。”轩辕昊问：“怎么了？就这样一件小事情。”黛玉苦笑：“那个时候，阖府里都知道我尖酸刻薄，小性不能容人。可是因为渐渐长大，有些事情也能做的圆滑些，那些个流言也就传不下去了。

这件事情一出，他们认为我一定得恼，也就有了舌头可嚼了。果然的，湘云先就不愿意，要收拾包裹回家，唉，我真是羡慕湘云，生气了有个地方可去，我却只能呆在我的屋子里暗暗饮泣。那湘云还嫌不够，在丫鬟婆子面前，将所有的流言说了个透。我知道，这些话又够大家说一阵子了。我也哭了，和宝玉闹了一场。给自己留下的却是更加艰难的处境。”

说到这里，黛玉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轩辕昊搂着黛玉，让黛玉将眼泪都洒在自己的胸膛之中。轩辕昊虽然出身王室，大漠之中却是民风淳朴，在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生日也能做出大文章来。那个王熙凤，那个史湘云，好呀，王熙凤现在牢中受苦，倒也不用管她，史湘云和那个贾探春倒是可以玩一下。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早看黛玉，已经朦胧睡去。搂着黛玉有些滚热的身子，轩辕昊知道她又要承受冰寒之苦，忙将黛玉护住。两个时辰后，黛玉才算暖和过来不再喊冷了。轩辕昊悄悄起身，出去内间，到了外面，轻声唤道：“龙飞。”龙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躬身道：“主子。”轩辕昊低声吩咐了几句。龙飞答应着出去了。

轩辕昊回到床上，搂着黛玉也有些困倦，就睡下了。

第二天果然热闹，并肩王府里来了很多的人，没奈何，只得将并肩王府和潇湘长公主府打通，两边一起待客，迎春也忙碌起来，由于她是五品女官，倒也有些身份，招待一些夫人。就在正厅，皇上早已经过来了，忠顺王北静王，南安郡王东平王也都来了，轩辕昊在那里陪着他们。闻之在外面张罗着。太后皇后也都在黛玉的屋子里说笑，等着吉时。

看看时辰到了，太后笑道：“玉儿，你是我的女儿，虽然你已经成亲了，也换了发髻，可是今日的仪式还要进行的。”黛玉点点头。大家起身往正厅走去。看着到了正厅。原来正厅很大，早被屏风隔成了内外。透过屏风可以恍惚见里面的情形，也就不算违礼了。

来到了正厅，太后对跪在自己面前的黛玉道：“玉儿，你今日已经成人了，成了一个女子，以后就可以和夫君风雨同舟，互相扶持，再不要任性的。”黛玉答应一声是。这时候主管礼仪的女官过来道：“太后，行礼的时辰到。”太后答应着，让宫娥扶黛玉进去……

半个多时辰的及笄礼做完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对于黛玉的美丽更是魂牵梦绕的。不过因为轩辕昊坐在那里，这些人倒是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看看时辰不早，闻之进来道：“各位达人请看戏了。”大家哈哈一笑到了园子中的小戏园子。女眷们也都过去，内外挂上珠帘。

一会的功夫却是来了几个小丫头，拿着戏单子谨慎的走了过来。将戏单子递给管家媳妇，管家媳妇又递给了女官迎春，迎春再将戏单子恭敬的递给黛玉。黛玉接过来递给皇后。皇后笑道：“你又这样淘气了，直接递给母后不就得了，还往我这里一送，真是越来越懒了。”黛玉道：“这也是规矩不是，没有我越殂代疱的。”

皇后一笑，道：“说不过你。”就将戏单子递给了太后。黛玉看了看点了两出戏。又递给皇后，皇后也点了一出。黛玉素来不愿意看戏，也就没点。道：“先让他们唱这几出吧。”太后点点头。立时就吩咐下去。

因为是黛玉的生日，点的也都是吉祥戏。一时之间装扮起来，第一出是麻姑献寿。当笙管响起，一个女子连唱带舞的上了场。看着她唱的也算是卖力气。一曲终了，竟获得了喝彩声。再看她的表演，大家都是赞叹有加。迎春却觉得这个戏子有些眼熟，不由得细看，不禁吓了一跳，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跪在那里低着头，这时听到喊声，也只好抬起头来。迎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就在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蓦地住了嘴。想着自己若是认了，倒也没有什么，不过以后可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跪着的戏子也认出了迎春，脱口而出，道：“二姐姐。”

刚喊出口，觉得不对，害怕遭到毒打，急忙闭住嘴低下头去。这时候东平王妃笑道：“哎呀呀，这个戏子看起来怎么这样的面熟，唱戏的，你抬起头来我看看。”唱戏的只好把头抬起来。大家仔细一看，也是认识的。原来这个戏子就是史湘云。

当初史湘云是卫家少奶奶的时候，也被卫夫人领着参加各种宴会，所以大家都认得的。东平王妃历来和卫家不睦，是什么原因倒是不知道。看到湘云这个样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笑道：“哟，卫少奶奶，您今儿怎么心情兴致这样好呀，竟然到这里来串戏……”说到这里一拍脑门，歉意的道：“哎呀呀，瞧瞧我的记性，你已经被人家休了的，我怎么还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

说完兀自笑了起来。史湘云这时候早已经低头跪在那里，面色绯红，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东平王妃看着北静王妃，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可是越发的差了，竟是将那样大的事情给忘得干净，唉，婆婆若是知道了，还不说我年轻轻的就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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