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过去的时候,齐昭还在小憩,便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窦毅出来说齐昭已经醒了,才走进去。
霁月奴婢多谢昨夜殿下的照拂。
齐昭:不必多谢……你那是什么病?发作起来还挺厉害的。
他肯定当年的宋怜安是没有隐疾的,昨夜霁月的发作是真的吓到他了。
难道,是这么多年东躲西藏落下的毛病?
霁月老毛病了,不碍事的。
齐昭:怎么不碍事?
齐昭刚想让窦毅去请太医,就被霁月拦住了:
霁月殿下,没用的,没有医生可以治好的。
因为这本就不是病,是种在她体内的蛊在发作,她背着师父私下打听过,解除蛊毒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引出蛊虫的办法很多,但都需要制蛊毒的人。
她的噬心蛊,究竟是不是师父所制都还说不上,就算是师父制作的,这蛊本就是师父用来控制自己的,难道还能指望师父“良心发现”解除吗?
久而久之,霁月已不抱希望了。
齐昭不解地看向她,霁月苦笑道:
霁月我这……不是病……
齐昭:不是病?
霁月反正一年之中只有八月十五才会发作,熬到子时服下药就好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齐昭:算不得大事?你每年那个时候都要挨这么一遭,怎么不是大事了?
齐昭起身,一把掐住霁月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齐昭:你捡回一条命不容易……
他话没说完,霁月已经拂下了他的手:
霁月霁月一条贱命,活不活得下去谈何容易可言?
齐昭刚要说什么,窦毅来报:
窦毅:殿下,纪大人求见。
齐昭:纪士晋?他来做什么?
纪?
霁月眉毛微微一蹙,想起了昨天师父告诉她的一句话。
风沉:宋家的案子,为师的眉目了,你可知云州纪家啊?
又想起了,几乎所有人都默认齐昭的王妃会是一位姓纪的小姐……
估计齐昭也和她想到一块去了,冷冷道:
齐昭:若是为了他女儿的王妃之位而来……
窦毅:不是这个,殿下。
窦毅下意识地看了霁月一眼,霁月知趣:
霁月你们聊,奴婢告退。
正好,师姐的信还没来得及看,师父不肯透漏太多,不知师姐可不可以告诉她一二。
刚一回去,霁月就支开琳琅,迫不及待地拆开信。
“霁月师妹:
见信如晤,想我这经常拽着我衣角讨糖吃的小师妹也长大了,得单独去执行任务了,我是担忧不已,切记谨慎行事,毕竟你这次面对的是天家。
又是八月十五,你噬心蛊发作的日子,很抱歉这次师姐没法陪在你身边,这次得靠你自己扛过来了,记得子时吃药啊。
你让阿玖带给我的点心我吃到了,很好吃,你有心了,师姐很喜欢。
关于你家灭门的那个案子,师父查到了一些东西,似乎是和云州纪家有关,里面的水很深,不过有一点很确定,你父亲是冤枉的,苍天有眼,终有一日会沉冤得雪的。
祝好。
师姐:明月”
师姐的字迹一如既往的娟秀,她习的是卫夫人的簪花小楷,精致秀气,不像出自一个杀手,倒像是一个大家闺秀所写。
霁月看了好多遍,仿佛师姐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读这些文字,心里暖暖的。
她盯着最后一段许久。
终会,沉冤得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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