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的拘束无措,宋家小姑娘倒自然多了,拉着他的衣袖问东问西,活泼极了。
宋怜安你叫昭儿呀?真好听!我以后叫你昭哥哥好不好?
小齐昭:……好……
他偷偷打量着宋小姑娘肉包子一样的脸,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肉乎乎的鼻头和小嘴,怎么看怎么可爱。
终于,他也鼓足了勇气,问道:
小齐昭:你、你叫什么名字?
宋小姑娘一愣,旋即笑了:
宋怜安你会说这么多话的呀,我还以为……
她的笑声清脆极了,银铃一般,他的脸也在笑声中慢慢红了起来。
好容易她笑够了,认认真真地说:
宋怜安我叫宋怜安,遥怜小儿女,犹解忆长安,就是我的名字啦!
小齐昭:那……我,我也叫你安儿,好吗?
宋怜安可以啊。
一来二去,齐昭也不拘束了,两个人开开心心地玩了一下午,直到宋夫人出来。
龙套:宋夫人:安儿,我们该回去了。
宋怜安(恋恋不舍)啊?好吧……
齐昭虽也不舍,但也只能站在宓秀宫门口,看着宋怜安小小的身影消失。
顾淑妃:看什么呢?
他看的太入迷,连淑妃是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都不知道,结结巴巴地说:
小齐昭:没、没什么……
顾淑妃:(了然一笑):放心,你宁安姑姑没哄好,不肯回去,宋夫人就得入宫,你会再见到安儿的。
小齐昭:会吗?
顾淑妃:淑母妃什么时候骗过你?
淑妃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怅然道:
顾淑妃:我们昭儿能有安儿一半活泼,淑母妃也就放心了。
身边的蜡烛爆出一颗烛花,声响惊动了沉湎于回忆中的青年,他放下书,揉着眉心。
十年了,安儿离开他已经有十年了。
齐昭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目光触及那绣的歪歪扭扭的蜜桃,他眼中不觉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还记得小姑娘绣这个荷包时有多么地不情不愿,她父母宠爱她,没逼迫她学什么大家闺秀都要学的琴棋书画女红什么的,因此,在绣荷包时,小姑娘的脸快皱成了一团。
绣好的成品也是针脚乱跳,歪歪斜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上面绣的是蜜桃和桃花,说实在的,真不好看。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是他的安儿唯一留给他的念想,因此,不管有多难看,他都视若珍宝地随身带了十年。
只不过……
看到缺了一角的流苏,齐昭眼里温柔的笑意荡然无存,换上课一抹寒意。
龙套:常绍: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齐昭:哦?
齐昭抬头,太子齐晟走了进来。
他这个兄长堪称是天之骄子,先皇后唯一的儿子,父皇唯一的嫡子,自幼被父皇带在身边亲力亲为地教导,聪颖非凡,更兼相貌英俊,龙章凤姿,可以说,一个人想要的,他几乎都有了。
有时候齐昭会想,同样是齐敬霖的儿子,怎么会天差地别呢?
齐晟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他齐昭想要的,还得费力去争,哪怕是再平常不过的,来自父亲的关心。
齐昭:太子殿下怎么不告诉一声就来了?
齐晟:(微微一笑):未下拜贴,贸然来访,六弟不要怪罪。
齐昭:岂敢?皇兄来,有什么事的吗?
齐晟看到齐昭手上那个快褪色的荷包,目光暗了暗:
齐晟:六弟,都十年了,你还……
齐昭:是啊,都十年了。
齐晟:斯人已逝,六弟不要太牵肠挂肚了,宋二小姐若泉下有知,也放不下心。
齐昭对他的劝慰不置可否,妥帖地把荷包收好,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齐昭:皇兄说的是,不过皇兄今日来,不只是为了和臣弟说这些的吧?
齐晟:(端正眉目)三弟被父皇责罚一事,你可知晓?
齐昭:不知,怎么了?
齐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没露出一丝异常的神色,叹了口气:
齐晟:父皇年纪大了,你我应恪守孝道,为父皇分忧解难才是,可别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添堵了。
齐昭:(笑)怎么会呢?皇兄说的是,臣弟虽不知三皇兄犯了什么错,但想来也是一时糊涂,父皇那边,只能麻烦皇兄您,好生抚慰了。
齐晟刚一走,齐昭立刻冷下一张俊脸。
齐昭:你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放下,因为你什么都有,而我,只有一个安儿……
还就那么被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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