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有很多选修课。选修课一般都是不分大一大二的,两群人一起混着上。
我报了哲学的选修课,教室是阶梯教室,很大。老师似乎早就已经看惯了学生们迟到早退,甚至点名的时候,每个名字中间还要留一些空隙,让学生们发短信通知同学快点来上课。但我并不经常迟到,也许是因为从小养成的习惯吧。
报法哲学选修课完全是身不由己——被余周周拉着来陪她的。
我本以为大学生涯会如同初中、高中一般,扮演一个他人不在意的角色,继续在暗处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可是分宿舍的时候我就遇见了认识的人——余周周。
她很热情,见到我的时候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于是乎,为了维持仅有的人缘,我答应了她的请求,全当感受一遍她们文科生高中时的生活。
老师是个老头,现在还在絮叨着,不比当年的张平差,现在还重复着哲学的课程结构和学习的必要性,我实在是听不进去,拿出了手机在抽屉里翻了起来以往的短信。
也真是闲来无事。
说来也可笑。高中时候的那些同班同学,也只有郑亚敏跟自己联系过,她告诉了我很多关于高中同学的事情——
简单踩了狗|屎运考上了很好的大学。
蒋年年在国内混不下去了,去了英国。
徐延亮因为蒋年年曾跟耿耿说过,要一起在北京,而屁颠屁颠地报了北京的一所大学,结果蒋年年已经不在北京了。
这就是错过吧。
……
还有就是,余淮复读了。
我突然觉得跟耿耿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32.
“诶,洛枳,你都不陪我吃饭了,真是女大不中留。”下课后,一个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女孩从后门溜达进来,看着坐在前排的一个女生抱怨道。她穿着休闲白衬衫和牛仔裤。
洛枳?
貌似在丁水婧写的信里看到过这个名字。
洛枳就坐在前面,一头略卷的黑发垂到腰间,面目清秀,她只是微笑着,对着那女生说:“百丽,你一个人天天窝在宿舍里吃泡面我还以为你喜欢泡面呢。”整句话的语气很平静,却略带一丝亲昵,气质出众得很。她跟一个长相英俊的男生站得很近,赤果果地秀恩爱。
“朱瑶?“教室的人都快走光了,本来听了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大片,其余的大多都是睡着了。余周周见我仍然坐在座子上发愣,叫了声我的名字。
我站了起来,她并没有询问我怎么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我是不是的发愣神游。
“你喜欢郑彦一对吗?”吃饭时,余周周不知是脑抽还是怎么的,突然问出了这么句。
“去去去,别埋汰我了,你跟林杨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看着她的眼睛,言轻避重地回答道。也不知是怎么的,高考过后,心中的石头像是直接被超声波粉碎了一般,性格也比以前要开朗得多,虽然在陌生人面前还是不太说话,也不知是不是余周周的功劳。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他?”
我差点把汤吐出来。
余周周,你是米乔附身了吗?
33.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朱瑶吗?”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女声从那边传来,里面夹杂着几分与其年龄不符憔悴。
“你是……?”
“耿耿。”她回答道,“你有余淮的联系方式吗……?”
看来她是真的急了,不然不会打电话给像我这样高中三年不问世事的书呆子。我正纳闷她是怎么弄到我的电话的,才想起来徐延亮在毕业的时候给全班所有同学发了一份按姓名字母排列的班级通讯录,看来,我可能是她最后的希望来了。
“等等,你先别着急,余淮他小姑姑在这呢,我问问她。”
询问一样无果。余周周只是余淮的一个亲戚,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她知道的,实际上张平就已经告诉了耿耿。其实通讯录里有余淮的号码——6位的,不知道是座机还是小灵通,但耿耿无论如何也打不通。
可能只是他不愿意见她。
“抱歉没能帮到你的忙。”
“其实你是一个好人……”耿耿在电话那头,看不见她此时说话的表情,“我一直都觉得,你是那个更努力的我,你只是太过于追求成果,认为有了成果才有资本有友谊。其实不然,友谊更能促进成果的产生……”
她说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但听起来很认真,十分真诚的语气。
“祝好运。”我挂掉了电话。
好人吗?
如果我是的话,为什么不能在余周周面前揭穿辛锐的戏俩,哪怕现在辛锐也不知踪影,她却就在我身边,我都说不出口。是因为,残忍的……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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