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之后,我依旧是安安分分地干着自己的活,有空就去找刘姑姑,陪她说说话,解解闷。或者,去街上逛逛,看到些好看的好吃的就买下来。偶尔,余桉也会过来找我,但是大多时候,我都是不在的。 [space]
话说回来,我似乎已有许久未见到过余桉了,他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我对此并不在意,万一是老爷让他去办什么事儿了,没空呢? [space]
我经常上街上,街上大多时候都是热闹的,不过今日,冷冷清清的,连小贩都没有几个。 [space]
我问路旁的一位老人,老人告诉我:“姑娘还不知道呢吧,今日可是春月楼竞出花魁的日子呢!这个时辰,怕是花魁已经出来了吧。” [space]
我也是忍耐不住好奇心,跑到春月楼那儿,果真人山人海,我仗着我身形瘦小,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见缝插针,总算是挤到了内圈。 [space]
我一眼就看见了余桉,我站在这儿喊他,但周围实在是过于喧嚣,余桉怕是听不到的。旁边的议论声却是止不住地传入我耳朵。 [space]
“你认识那个小子吗?” [space]
“那个呀,是余家的余桉,今日不知为何忽然到此地来,散去千金,就为与这花魁共度春宵呢!” [space]
“那这花魁是何人?” [space]
“这花魁呀,是新来的,估摸着也就十四五岁,叫什么思语,不过那小脸蛋呦,可真是水灵,谁看了都得动心。哎!不谈了,我得回去了,不然等我我那婆娘又得骂人了。” [space]
我呆呆地站在此处,余桉……余桉这是来找花魁来的么? [space]
我不相信,奋力拨开人群,总算是看见了余桉,余桉正搂着那思语的腰,两人谈笑风生地进了花月楼。 [space]
一颗眼泪倏地掉下来,滴落在地,绽开一朵小小的花。 [space]
我转过身,抹去泪,飞奔了起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停了下来,四周已经没什么人了。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忽然又想到,我为什么要哭呀,我为什么要哭呀,好似没有任何理由,但悲伤就是不住地溢出来,止也止不住。 [space]
待我哭好了,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我跟本不知道这儿是哪,只好随意乱走,总算是瞧见了一间屋子,敲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我询问这是此地,老太太却只是邀我进屋不回答我的话。 [space]
老太太为我做了晚饭,替我收拾好床铺,我想感谢她,却发现钱袋不见了,大抵是掉在哪个地方了,只好不安地坐下来,吃着晚饭。 [space]
一晚上,整间屋子里都是寂静无声的,第二天一早,我起床一看,老太太已经不见了,只是在桌上留了张图,我看着那张图,河里飘着一片荷叶,荷叶上有个熟睡的婴儿,荷叶之下,是一群鱼。 [space]
我好奇地环顾四周,没有半点线索,只好离开了。 [space]
算是我的运气好,没过多久,我找着了那条街,街上早已吵吵嚷嚷。我也是回了院子里。 [space]
刘姑姑一瞧见我,就问我怎么了,我只得回答说昨晚迷路了,今早才找到路回来。 [space]
刘姑姑这才安心。 [space]
今日,余桉该回来了吧,我这样想着,也不自觉的朝大堂那儿走,竟是遇见余桉,还带着那花魁思语。 [space]
他们没瞧见我,我就跟着他们,到了大堂。 [space]
老爷和夫人自然也在其中。 [space]
我躲在门外,老爷和那思语不停地叙旧,夫人也是拿着手帕,暗自擦泪。 [space]
我也算是懂得发生了什么:这思语,是夫人好友的女儿董思语,只因董思语年幼时不幸走丢,这才有了董思语进入春月楼的事儿。未想这被余桉瞧见了,他幼时常常与董思语见面,自然也是认识她的,见这思语有些眼熟,又叫思语,这才起了心思,千金换美人。 [space]
我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space]
“想起当年你娘怀了你之后,桉儿经常跑到你娘那儿去,问这是男孩还是女孩。”老爷捋这他那不长的胡子道,“当时你出生,你呀和余桉就定下了娃娃亲,如今桉儿也有二十岁了,你也有十五了,倒也是可以成亲了。倒不失为一桩美谈啊!” [space]
我悄悄地朝屋里望去,董思语羞红了脸,暗暗瞧着余桉,余桉则是低着头,一语不发,没同意的样子,也没有拒绝的样子。 [space]
我飞速逃离了大堂,害怕我的啜泣声引起屋内的人的注意。看来,这院子,还真是不是谁都能在这儿的啊。 [space]
余桉和董思语的亲事到底还是定下来了,一时间,城里的人议论纷纷,一时之间,这还成了个话题。 [space]
我也在尽力避免着遇见余桉,余桉也是很配合的尽量不遇见我,即使是不小心偶遇,我们也仅仅就是擦肩而过,可每每如此,我心中就会泛起涟漪,苦涩的味道,瞬间就充斥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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