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阿娇这边儿,一路上纵使没有大的颠簸,这身子骨也不好受,头昏昏沉沉的紧,好在有楚服和金缕玉衣等人的悉心照料和安排,一路上并未出什么岔子,到了甘泉宫,她恢复了些精神,就开始提笔给刘彻写信,报个平安。
金缕和玉衣俩人就开始笑“皇后娘娘,您这才刚到了甘泉宫就开始想念陛下了?”阿娇但笑不语,继续写着自己的信,写完后对金缕说道“你去把这封信交给楚服,让她安派人把信送到陛下手中。”金缕领了信就去了,留下玉衣来陪着阿娇。
知道刘彻把楚服派到她身边时,她着实是有些惊喜和意外的。
她与楚服,前世纠葛颇多,尤其因为她,落得个惨死的命运,她是特别过意不去的,等到恢复记忆,她本想着好好弥补来着,但谁成想到刘彻这厮竟然抢先她一步,暗戳戳的支走了楚服。
真是少年人的心性。她也就不多做理会,她知道,刘彻肯定会保住她的,楚服若是还像前世那样死了,恐怕她会直接走了,她和刘彻之间就再无可能。
楚服拿到了金缕给的信,正要去找个人送到长安,正巧看到了匆匆赶来的金错,便笑道“可巧,正要找个人把皇后娘娘的信传回长安呢,你就来了,正好,把这封信带回去。”
金错气喘吁吁的抓住她的手“我有要紧事要和皇后娘娘说,陛下要你近日严加防范,可能会有别有用心之人来找麻烦。”
楚服脸色逐渐凝重,点点头“我知晓了,我会多加注意的。”
金错扫了一眼,发现金缕也在,脸色不由得难看了几分“皇后娘娘那里,只有玉衣一个人?”
金缕心里也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三人对视一眼,赶忙去找阿娇。
且说阿娇这边儿,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金缕回来,心里不由得有些烦闷,索性就带着玉衣随处走走,二人散步到一处柳林,阿娇有些累了,就在树下歇歇脚。
玉衣转身想要去给阿娇取些水喝,被从身后出现的于信给打晕了,阿娇看到玉衣受袭,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别胡来这里是皇家行宫,你要是嫌死的快,你就试试看。”
于信不说话,只是细细的打量了她,二十左右,穿了一身水红色衣裳,不施粉黛,也显得整个人华贵异常。
那种气质无不昭示着,她生而不同。
他而后笑道“值得刘彻金屋藏娇的娇,也不过如此。”
阿娇听闻此言,倒是不显得的生气,“那在你眼里……我究竟该是什么模样?是该凶神恶煞还是要有三头六臂?”
他不置可否“倒是这张嘴,确实是伶俐非常。惹人生厌的很。也难怪刘彻最后弃了你。”
她冷笑“哪怕刘彻之后弃了我,又与你何干?管这么多闲事,你也不累得慌。我谢谢你特意到这儿提醒我了。可我既然值得你特意过来挖苦,那也就证明,你们怕了。”
他挑挑眉,“这怕字,从何谈起?”她似笑非笑“如果我没猜错,这位高人,你是来帮卫子夫的吧?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卫子夫为什么赢得如此轻松,现在看来,其中少不了你的手笔。”
他静静的道“卫子夫和刘彻乃是天命之人,你与其作对,就是与整个国家的气运作对。这一点,你比我还要清楚吧,你已经察觉到了。”
阿娇听闻此言,只是嗤笑一声,“什么天命?都是虚的。我陈阿娇信的,一直是我命我主。这天命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他啧啧了一声“你真的是狂妄至极,也大胆至极。刘彻那小子,虽然没这么说,他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你俩真是一类人,也难怪最后走不到一块儿去。”
骤然听到他提到刘彻,她愣了一瞬,但听这家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嘲讽她与刘彻没有好结局,她是真的生气“我说,我命我主。我和刘彻之间的聚散离合,那都是我们彼此的意思,还轮不到外人插足。而卫子夫更没那个本事。这从始至终,也只是我们俩个人的事儿!”说完,金错等人带了部分御林军赶了过来。
于信于是不再多言,直接走了。
阿娇拦住了想要继续追击的金错等人“算了,这个人前来应该只是警告我一番,并没有想做些什么,不必如此。若是大张旗鼓,反而叫人起了疑心。”
正是暮春时分,阿娇却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袭过心间,最怕的就是敌在明,我在暗。可现在,敌人已经初步露出了獠牙,她却毫无反击之力……
她跟楚服说了很久话,楚服也明白了她的隐忧。把自己所知道的可堪大用的臣子都细细的想了一遍,心中有了初步轮廓,便立即着手,收买人心,组建宫外势力。
而阿娇则是专心待产。这日子就如同行云流水般过去了,每天阿娇最期待的事就是阅读来自长安某的回信,而长安某无论再晚也会一一阅读她寄来的信件,反反复复的看。这情意竟是比朝夕见面还要深几分。
这纸,倒是堪堪承载几分情意。
十月怀胎,转瞬既过,今年的十二月似乎格外的冷。
于阿娇而言,这风雪满天的寒冷中孕育着希望……
“皇后娘娘,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等等……肚子里还有一个!”
过了一会儿“皇后娘娘有生出来了,是个小公主!”这时,风停雪驻,自是人间一派春光始。
男孩儿,阿娇叫他刘君成,取君子成人之美,字承业,承祖宗之基业。女儿,阿娇叫她刘予春,字如玉,取美人如玉之义。
楚服听了名字,后忙笑眯眯的命人把这个消息传给刘彻。
阿娇坐了一个月的月子,将养了许久才恢复元气。
而因着天气寒冷,不利于幼儿坐车,日子自是一缓再缓。
楚服培养的势力也培养出来的差不多了,她之前跟阿娇说过“既然卫子夫那边有卫青,咱们这边也应该有拿得出手的人。”她收养了许多孤儿,并从中挑选出了颇具天分的孩子,其中有一个十岁的孩子脱颖而出,非常上道,楚服就经常带着他和阿娇联络一下感情,阿娇自然对此人非常看中和依赖 ,相处中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看。等他正式学成,出师之时,赐为陈姓,名叫陈希。
阿娇时常跟楚服感叹“你说,我们这些贵族是不是落魄了?几乎没有几个拿的出手的。但像卫青和希儿那些出身贫寒的人,天份和才能都是一等一的。”
楚服笑道“那倒未必,像贵族阶层只要出了一个像陛下那般的人物就可顶千千万万个类似卫青和希儿的人。只有统治者英明,这些人才不会埋没。”阿娇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等到第二年的四五月的暮春时分,被刘彻派来的人催的烦了,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上路,启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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