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夏毅将沈眉庄染上时疫的事情禀报给了玄凌。
玄凌大怒“怎么会这样,可有太医救治?”
夏毅战战兢兢的道“回皇上,冷宫这种地方,怕是.......”夏毅不敢将温实初每天夜里偷偷给沈眉庄治疗时疫的事情告诉玄凌,尽管每日夜里温实初除了给沈眉庄治病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沈眉庄毕竟是皇上打入冷宫不要了的女人,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夏毅也是支支吾吾的没有如实禀报。
玄凌眼神中透露着杀气“朕说过,如果沈眉庄在冷宫丢了性命,那么你也别想活着,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才不敢,奴才一定会照顾好沈小主。”
玄凌表情不变,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你退下吧”
秋风乍起的时节,一袭轻薄的单衣仍不能阻止凉意的轻拂。只是那凉的触觉并不叫人觉得冷,而是一种淡淡宁和的舒畅。桂子的清甜香馥如雨渐落,亦是无声无息,袅袅娆绕萦绕于鬓角鼻尖,令人迷醉。甄嬛怡怡然睡在西窗下,发如黑云轻散四开,无数细小甜香的的桂子就这样轻轻栖落在发间。
甄嬛小睡片刻,内务府总管姜忠敏亲自过来请安。这次他来,却是比以往更加兴奋,小心翼翼奉了一副托盘上来,上面用大红锦缎覆盖住。甄嬛不由笑:“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样子小心端着。”
他喜眉喜眼的笑:“皇上特意赐予小主的,小主一看便知。”
鎏金的托盘底子上是一双灿烂锦绣的宫鞋,直晃得眼前宝光流转。饶是槿汐见多识广,也不由呆住了。
做成鞋底的菜玉属蓝田玉的名种,翠色莹莹,触手温润细密,内衬各种名贵香料,鞋尖上缀着一颗拇指大的合浦明珠,圆润硕大令人灿烂目眩,旁边又夹杂丝线串连各色宝石与米珠精绣成鸳鸯荷花的图案。珠宝也罢了,鞋面竟是由金错绣绉的蜀锦做成,蜀锦向来被赞誉“贝锦斐成,濯色江波”,更何况是金错绣绉的蜀锦,蜀中女子百人绣三年方得一匹,那样奢华珍贵,一寸之价可以一斗金比之。从来宫中女子连一见也不易,更不用说用来做鞋那样奢侈。
甄嬛含笑收下,不由微笑:“多谢皇上赏赐。只是这蜀锦是哪里来的,我记得蜀中的贡例锦缎只送了皇后与太后宫中,新到的总得明年二月才有。”
姜忠敏叩首道:“这才是皇上对小主的殊宠啊。皇上专门派人到了蜀中,见有新织就花样的蜀锦就千里迢迢让人送了来,就这么一匹,皇上就命针工局连日赶制了出来。”
上一世时玄清派人送回来的蜀锦,玄凌可不希望她的嬛嬛穿上玄清送回来的布料,于是玄凌便自己派人专门去蜀中寻的蜀锦。
甄嬛“哦”了一声,转瞬已经微笑起身,因为看见姜忠敏身后踏步进来的玄凌,他的气色极好,瞧甄嬛正拿了那双玉鞋端详,笑道:“你穿上让朕瞧瞧。”
甄嬛走回后堂,方脱下丝履换上玉鞋。玄凌笑:“虽然女子双足不可示于夫君以外的人,你又何必这样小心。”
甄嬛低头笑:“好不好看?”
他赞了一回,“正好合你的脚,看来朕没嘱咐错。”
甄嬛抬头:“什么?”
他将甄嬛拢于怀中,“朕命针工局的人将鞋子做成四寸二分,果然没错。”
甄嬛侧头想一想,问道:“臣妾似乎没有对皇上说过臣妾双足的尺寸。”
他骇笑,“朕与你共枕而眠多日,怎会不晓得这个。”他顿一顿,“朕特地嘱咐绣院的针线娘子绣成鸳鸯……”他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甄嬛旋首,风自窗下入,空气中浅霜般的凉意已透在秋寒之中,身子微微一颤,已经明了
玄凌轻吻甄嬛的耳垂,叹息道:“嬛嬛,朕哪里叫你不高兴了是不是?”
窗外几棵羽扇枫残留的些许金灿偶尔带着一抹浓重的红,再远,便是望不透的高远的天。我低声道:“没有。皇上没有叫臣妾不高兴。”
他眼神中略过一丝惊惶,似乎是害怕和急切,玄凌握住甄嬛的手:“嬛嬛,朕说过你和朕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唤朕‘四郎’,你忘记了么?”
甄嬛摇头,“嬛嬛失言了。嬛嬛只是害怕。”
他不再说话,只紧紧搂住甄嬛,他的体温驱散了些许秋寒,温柔道:“你别怕。朕曾经许你的必然会给你。嬛嬛,朕会护着你。”
甄嬛深知眉庄犯了错,但是如今眉庄染上时疫,冷宫那样凄冷的环境,只怕也不利于眉庄治疗时疫,无论如何还是要为眉庄去冒一次险。
甄嬛从玄凌的怀抱中挣脱,跪在了地上,玄凌不解的问道“嬛嬛,你这是为何”
甄嬛一字一句的说的很认真“皇上,臣妾有罪,在冷宫的沈眉庄自小与臣妾是姐妹,前段时间听闻她染上了时疫,臣妾不忍她丢掉性命,私下里求了一位太医替她治疗,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玄凌伸手将甄嬛扶起“嬛嬛,朕不怪你,其实这件事情怪朕,其实这一切都是朕与沈眉庄计划好的,朕安排她去冷宫,只是没想到她染上了时疫,若不是嬛嬛冒死行此举,只怕朕真的要对不起眉庄对不起沈家了。”
“四郎与眉姐姐计划好的?”
玄凌并没有回答甄嬛的话“前段日子前朝事多,朕不得空来告诉你,害的你担心,如今前朝的事稍稍好了一些,朕不是也带来这玉鞋作为礼物来请罪了吗?放心吧,眉庄那边朕一直都有派人盯着,不会亏待她的。”
甄嬛听了玄凌的话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玄凌作为帝王自然是有自己的计划,他没多说,自然她也没有多问。
“四郎”甄嬛动容的叫了一声,便抱住了玄凌。
辗转忆起那一日的杏花,枕畔的软语,御书房中的承诺,心似被温暖春风软软一击,几乎要落下泪来。
终于还是没有流泪,伸手挽住他修长温热的颈。
或许,甄嬛真是玄凌眼中可以例外一些的人。如果这许多的宠里有那么些许爱,也是值得的。
待到长夜霜重雾朦时,甄嬛披衣起身,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几乎叫人惊叹。玄凌温柔拥抱甄嬛,与甄嬛共剪西窗下那一对烨烨明烛。他无意道:“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只是京都月明星稀,少了几分韵味。”
甄嬛微笑不语,只依靠在玄凌怀抱中。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那是诗里的美好句子。玄凌静默无语,俯身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与甄嬛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合为一人。一刹那,甄嬛心中温软触动,不愿再去想那沾染了杜若花香的或许此时正身处巴山夜雨里的萧肃身影,只安心地认为:或许玄凌,他真是喜欢自己的。
彩蛋:冷宫中,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墙上也是凹凸不平,但是玄凌一早也有叫人收拾整理的像样一点,但是冷宫的环境就是这样。
温实初一刻也不敢耽误,夜里也是极为寒冷,他独自一人拿着药箱打着手中的灯笼,给看门的侍卫一锭银子,由于里面的人染上了时疫,这条去冷宫的路基本上也没有多少侍卫巡查,但是看门的侍卫还是有,小侍卫打开了外面的门,温实初进去后赶紧给沈眉庄把脉。
温实初愫然一惊,原本平静的脸庞上,略过一抹凝重之色,眉头微蹙,眉宇间的优思之色渐渐浓重,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连上渗出一层汗珠,手脚微微发抖,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躺在床上的眉庄只觉得浑身冰冷,能盖的被子都已经盖上了,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在撕咬着,四肢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苦,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四肢痉挛,意识模糊,嘴里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
良久,他终于平静了下来,开好了药方,亲自去煎药,并给了一直跟在沈眉庄身边伺候的宫女一点预防药,并告诉她白日里怎么照顾,有什么不测及时要门口的小侍卫偷偷去太医院找自己。
忙碌了一晚上,沈眉庄也没有之前那样痛苦的神情,太阳也快升起了,温实初看着宫女给沈眉庄喂完药后才稍稍放心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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