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静眸色一沉,她紧扯马缰,加紧马腹,穿过混战的人群,避开擦着耳鬓的利刃,一个回马,挡在了舒春二人的面见,替他们挡下了迎面而来的攻势。
“前辈先走!我已经派人护着白若安了,往西五里是我们的军帐,前辈若信得过在下,请先到那边避开祸灾吧。”
白晏静分身乏术,只能迅速的叮嘱了,几句,竟可能的替舒春拖延时间,一人将绝大部分的攻势都挡下。主将已经先一步冲锋陷阵,哪有将士还畏畏缩缩。随着白晏静一马当先,那些将士也想是被点燃了士气,一下子攻势更加迅猛了起来。
殿下看着交战的战场,虽然现在还胜负未分,乾坤未定,但殿下心里清楚,显露败势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他阴沉着目光,招了招手。身边的红衣女人立马俯身去听,紧接着便直起身来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扭转马头避开正面战场向着白若安离开的方向策马而去。
此时的林子里,刀光剑影,鲜血飞溅,熊熊大火焚尸蚀骨。没有人会发现这个悄无声息消失的红衣女人。
……
栀北和昌安骑马随着林间农户走的土路进入通幽谷时,看见的只有一片惨不忍睹的狼藉。
被大火焚烧过的树林,房屋,瓦舍,一片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味,偶尔也能看见身上包扎着白布的陌生面孔的伤员在掩埋同伴的尸首,整个通幽谷已经不见往日的那番勃勃生机的景象,反而处处都透露着一股衰败的死气。
“这……”
栀北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他看见了暗殿留下的痕迹,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未曾想到他终究还是来完了一步。
他……可真是个灾星。
栀北伫立在这片荒凉残缺的大地上,只觉得自己此时已经连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停止了。如果,如果花晓当时没有救他,会不会这一切都能幸免于难?如果当时他伤好之后,不贪恋白若安给予的那点难得的温暖,狠心离开,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出事。
“是……是栀北哥哥吗?”
突然,栀北听见有人怯生生的喊他的姓名。他几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寻着声音看了过去,但瞬间又回归了失望。栀北看见的是一个躲在树后面的男孩,他曾经棒农户务农的时候见过这个男孩,当时他阿妈还侃侃而谈说自己的女儿要高重了,以后这个幺儿也要嫁到外面去了。
“他们……人呢?就是……白若安,花晓,舒春,他们在哪?你知道不?”
栀北努力的控制住自己,走过去轻声问道。男孩把头揺的像是拨浪鼓,他眼里满是泪水,此时看见栀北终于决堤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打仗了,这,这里打仗了。来了好多红衣服的人,阿妈,还是阿姐都死了,母父没他们抓走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男孩哭的一抽一抽的止不住的哽咽,栀北沉默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男孩。
“别哭了……”
栀北声音喑哑的说道。他伸手轻轻的将男孩脸上的泪水擦去。
“你叫什么?”
“我,我叫……我叫,草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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