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昌安示意袭清妍带着柳初蛮，三人按照柳初蛮说的方向，穿过一片高矮不一的灌木，果不其然看见了一条通往地下溶洞的暗河。

柳初蛮没有骗人。昌安的视线落在柳初蛮身上反复的上下打量，直到把柳初蛮盯的脸色有些难看才收回了视线，让袭清妍把柳初蛮放了。

“坐？”

昌安拍了拍一边的石头，既然位置没错，昌安就让袭清妍去带人和船来，他们天黑后就行动前去营救。

柳初蛮对昌安没啥好气，但碍于袭清妍的武力胁迫，不得不坐在了昌安边上，像一个锯了嘴的闷葫芦，一声不吭的盯着水面。

昌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引柳初蛮的话。

“你同白闫将军怎么认识的？”

“不都说了她是我恩人吗？”

柳初蛮嘟囔了一句，结果对上昌安探究和猜疑的眼神，只能解释说道。

“女帝派了人，越过白闫将军直接出兵北国，北国被灭，国破家亡，将军和王妃救了很多人，我也是承将军的恩，被将军救了下来。将军因为女帝灭北国的事情一直不肯回京都，王妃也在那场混战中离世，将军就把所有从北国逃出来的难民安置在边陲镇子里，帮我们灾后重建。”

“将军一个人带着膝下仅有的一个孩子，打算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守着王妃，也守着我们这些没了家国的人。”

“我和将军要比其他人熟些，我又有幸做了将军府上的幕僚，那段时候王妃走了，将军一人郁郁寡欢。我便陪了将军很久，谈天说地，喝酒歌舞，后来将军知道我想开个酒庄，就给了我一副酿酒的方子，还给我提了一副牌匾，叫来福楼。”

柳初蛮提及白闫的时候，眼里删过一瞬间的挣扎，她闭上眼睛，冲着昌安露出一个苦笑。

“后来，京都不是出了大事嘛，将军就带着小郡主回京奔丧，我就想跟着将军，把酒楼开到京都去。我知道将军回去是要做圣上的，她是个心善的人，有大志，要是成了九五之尊，定然能让这里从此国泰民安。”

柳初蛮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其实她是不愿意的，若是她知道白闫此去京都从此就再无归期，定然不会依了白闫，让她走的。柳初蛮当时哪里知道，她和白闫只是查了短短三个月，这三个月竟然让她们彻底的错过了半辈子。

“等我这边收拾好东西前去京都时，已经彻底的变了样子。将军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她已经彻底的不认识我了。我原本只是以为，将军是将我忘了，将军登基做了女帝，而我只是一个酒楼老板，我同她已经有了云泥之别。将军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也不应该再奢望什么。”

柳初蛮越说越不对劲，昌安几次三番将视线落在柳初蛮身上，皱着眉头想问些什么，却最后一句话都没有问出口。

“直到……我才发现，京都里的那位圣上根本就不是将军。她只是一个披了将军模样的壳子，偷了将军的一切的骗子！”

柳初蛮情绪激动了起来，她怒目圆睁，眼里满是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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