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疼……”

周芷晏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的手被栀北攥的生疼，栀北眼底寒意之下沉溺着恼火和杀意不加丝毫的掩饰，他就像是暴风雪即将来临的前夕，在此时，周芷晏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和栀北之间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是平时栀北收敛着，才只让人觉得他看似是个不入凡尘的人，只是清冷些。唯有近距离接触了，才幡然发觉栀北其实是蛰伏起来的塞北的独狼，他身上带着血腥气，他来自一个周芷晏这种娇气的少爷永远不可能触及的世界。

周芷晏脸上褪去了血色，他像一只可怜的动物一样瑟瑟发抖。全然没了刚刚张牙舞爪的样子。栀北沉着眼，他抿紧唇。

“华姨，外面有人找我？”

正巧，白若安这时被华姨寻来了，一出门就正巧看见两人僵持的局面。

周芷晏看见白若安，模样更加委屈了起来，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像是一只可怜的兔子一样。

白若安不觉皱起了眉头，她看向了栀北。

“他先招惹我的。”

栀北小声说道。他松开了周芷晏，周芷晏立马闪到了白若安身后，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栀北神色有些恍惚，他木木的张口，又无话可说的闭上了嘴。

“若安……”

周芷晏攥着白若安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想闯进来找你，我就只是把他拦在门口了而已。”

“嗯。”

白若安视线分毫不移的落在栀北的身上。栀北穿的并不多，一身白袍和大病一场后苍白的肤色几乎要融在一片雪色里。他的睫毛很长，半垂着，轻微颤抖着像一对蝴蝶的翅膀。白若安落在栀北身上的视线舍不得挪开分毫，明明才两日未见，那人却好像急剧的消瘦了下去。

“外面天寒，周小公子先回去吧，别着了风。我……和他聊聊。”

半晌，白若安才扭回头冲着周芷晏低声说道。周芷晏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唤白若安极为亲昵，白若安一句周小公子就像是一张扇在脸上的巴掌，无一不在提醒着他有多自作多情。

哪怕他用了那样龌龊的计量挑拨离间，他和栀北之间的比赛任然在还未开始的时候他就满盘皆输。

周芷晏深吸了一口气，他握着依旧在隐隐作痛的手腕，哑声说了句好。

周芷晏离开了，带着他最后的体面和傲气，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若安……安安……”

栀北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模样此时乖巧的像一只翻着肚皮的猫仔。他小心翼翼的喊着白若安，观察着白若安的神色。

白若安抿紧了唇，良久才开口。

“白曦呢？”

“我走的时候他还没醒，我买了吃食在蒸屉里温着，他醒了就能吃。”

栀北赶忙解释，冲着白若安表明他是安顿好白曦才出来的。

白若安静静的看着栀北，在她离开的这几日里，栀北也笨拙生疏的学会了如何照顾另一个人。

“你回去吧。”

白若安轻声说道。

“我们一起回去行吗？”

栀北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急忙说道，声音里掩饰不住祈求的味道。

白若安十指紧紧扣在掌心，直到掌心锐痛才控制住情绪。

“栀北，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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