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安说是活人给死人送葬,戏就得做足。整辆马车都罩着白灵棚,车后面还拉着一副空棺材。只有栀北则是穿着一身白色孝衣,头戴白花,装作一副陪同送葬的模样。
昌安和栀北虽然连夜离开了隋州城,但到襄阳还是有一段不断的距离,他们驾着马车,进城就得被盘查,一般这种情况多是昌安前去应对。
“官爷,我们是回乡安葬的,就在驿站待着,待一宿就走,路上歇歇脚,不犯太岁的。”
驾车的车夫也是白晏静留下来的,面相憨厚,此时一边陪笑,一边将几张银票塞进了官兵手里。
“车里什么人?”
官兵拿了银票,也没掀帘子排查,只是随便问了几句。
“车里就我们家夫人和贴身的家奴,头七没过,不方便见人,官爷别怪罪。”
车夫掀起车帘的一角,露出一点棺材的影子。大抵是官兵也觉得晦气,赶忙挥手放行,让车夫驾车离去。
驿站的人并不多,他们运气不错,占了三间上房。昌安问老板要了厨房的位置,煎了药拿给栀北。
栀北一连配合了好些日子,此时再见昌安拿药进来,脸都扭曲的变形。还没喝就觉得嘴里直冒苦水。
“不急…先放着我们先……”
栀北话没说完,手里就被昌安塞了瓷碗进去。
“不能,趁热喝了。”
昌安言辞拒绝了栀北心里打的小算盘。
栀北暗自撇了撇嘴,刚要将手里的碗放到桌上时,就听昌安突然又开口说道。
“我在疫城患病的时候,总归喝了三百多重草药,一天喝六副……”
昌安话还没说话,栀北就将瓷碗又拿了起来,一咬牙一闭眼仰着头就将漆黑的汤药灌了下去。
栀北觉得,今天昌安熬的药,格外的苦。
昌安收了栀北手里的瓷碗,没说完的话也就此打住,只是他看着栀北的眼神,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耐人寻味和揶揄。
“我出去转转去。”
栀北起身伸了个懒腰,赶了一路,为了避开周围盯梢的眼线,栀北也的确按照昌安的安排,足不出户,尽可能的减少露面,一路上就差做个哑巴了。这会儿空了闲,心里早就安耐不住,想出去走走。
昌安抬眼瞧了栀北一下,这会到也没拒绝,只是将斗笠递给栀北。
“也行,我也出去走走,反正已经出了隋州城的范围,认得的人也不多了,你小心点就是了。”
昌安这么好说话迎来的就是栀北反复打量的目光,甚至栀北觉得这压根不是昌安好说话了,而是昌安本来就是要出去办事,为了支开他才才这么顺水推舟说的。
“私会情人去?”
栀北揶揄了一句,昌安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说了句“你别惹事”就出了房间。
昌安的确是有事要办,要真是说私会情人,也不能完全说不是。一路上昌安发现他身边有很多穿着便装的暗卫,随即一想便能知道这些大概都是白晏静的人。
这个发现令昌安的确心情好了不少,毕竟没有什么能比白晏静传递给他,她在他身边,这个信息更加令人放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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