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一声暴喝。在白若安刚碰到栀北是瞬间,栀北立马反手一把将白若安推开。也正是那一瞬间,白若安看见了栀北猩红的眼睛。
那双眼睛藏匿着嗜血的欲望和风暴一般足以席卷整个世界的疯癫杀戮。那双眼睛和那匹曾经藏在枯木林里的头狼的眸子意外的重合在了一起,激的白若安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栀……栀北……”
白若安磕磕巴巴的低声喊道。她声音颤抖的厉害,像是风一吹就能散去一样。
栀北也清楚是自己吓到了白若安,但现在蛊虫翻涌在他的经脉内息之间,他像是走在焦阳下的戈壁上,喉咙干到冒烟,他急需喝点什么,但不是水,他只想饮血止渴。而此时的白若安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团猩红色的跳动着生命力量的肉块,他的鼻尖能清楚的嗅到白若安身上传来的血液的芳香,他更渴了。
“滚回去。”
栀北闭上眼睛恶声恶气的说道。他下意识的又攥紧了手中的剑,如果白若安再不离开,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自己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用手中的剑自刎而死。
他不能再一次伤害白若安。
“我不!”
白若安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她大声反驳着栀北的话。她发声音夹杂在寒风的呜咽中,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的诡异。
“我要带你一起回去!栀北!母父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母父是医谷的神医,他一定有办法的。”
这些话白若安已经分不清是在规劝栀北别做什么傻事,还是在安慰自己,自我催眠般的增加信息。
但栀北不能。即便现在蛊毒的疯狂蔓延已经令他陷入到了思绪混乱又缓慢的状态,但栀北依旧知道,他不能回去,他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的失去自我意识,什么时候会变成只会杀戮的地狱魔鬼。他只能在自己尚且清醒的情况下走的越远越好,只要他回去了,他就是那个最危险的隐患。
一开始,栀北是用自己的血来压制蛊毒的,再后来自食已经没了作用,他便去抓些林子里的畜生。畜生的血液满是腥臭,他咽下去又止不住的吐了出来,最后强迫着自己咽下去几口,勉强压制蛊毒。到现在已经没用了,除了活人,别无他法。
殿下要他生不如死。
栀北才知道原来殿下竟然那么恨他,要用这样的手段一点点的将栀北身上仅有的傲骨全部击碎,然后又要让他苟活于世,疯疯癫癫,直到彻底的寿终正寝。
像栀北这样不可一世的人要是活成了万人唾弃的傻子痴儿,才真是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似乎对于那位殿下来说,能将栀北变成这副模样,比得过任何一出戏观后来的畅快。
大概是因为栀北终于处在了疯癫和理智的中间位置后,原本已经忘记的东西竟然奇迹般的有了复苏的迹象。即便栀北不知道殿下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待他,但本能和潜意识都在告诉栀北,他知道殿下的身份,只是忘了而且。
忘了。
这是一个非常概念的形容,如果栀北能在清楚一点的话,他就想知道他不是忘了,而是那段记忆消失了,他幼年时的记忆是空白的。如果不是他收到了重大创伤而自我保护的遗忘,那就一定是有人在他的记忆上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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