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
花晓打开门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舒春坐在门口熬红了眼,花晓一开门,他就立马起身,一把就将脚步虚浮的花晓接了个满怀。
“辛苦了。”
舒春低声说道。
“你做的很棒……”
舒春带彻底脱力昏睡过去的花晓回屋休息。白若安便进屋去看栀北的情况。
其实舒春在外面收了多久,白若安也就陪着守了多久。如今见花晓完好的出来,便知道栀北已经没了大碍,下意识的也松了口气。
屋内燃着安神的香烛,栀北躺在床上,苍白的像一阵随时可能散去的雾,他疼了醒,又疼到昏迷了过去,就连梦里都是痛苦,睡不安生。
白若安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到了床边,她捞起一旁的毛巾浸满热水替栀北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她的动作轻柔,抚慰着栀北隆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就连呼吸都平缓了起来。
这已经是白若安见栀北这么躺在床上第二次了,白若安发现,栀北总有办法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半只脚踏进阎王殿里,挣扎在生死线上。
“疼……”
白若安守了半宿,已经有些昏沉了,眼皮打架着想要上下眼帘彼此拥抱。
栀北一直在发烧,下半夜好不容易退了下去,白若安也终于是松了口气。大概是因为烧退了,栀北终于有了些意识,那些钻心的疼也就如潮水般又涌了上来。白若安原本混沌的意识被栀北惊醒,连忙点燃灯烛去瞧栀北。
白若安的手温热的贴在栀北冰凉的脸颊,栀北像一只猫儿般的蹭了蹭白若安的手掌,声音沙哑着,轻声喊疼。原本极其要强的人一但示弱起来就格外的触动人心,栀北一喊疼,白若安就手足无措了起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像安抚幼崽一样轻轻的抚摸着栀北隆起的脊梁。
栀北真的很瘦削,他一身反骨,隆起的蝴蝶骨硌的白若安手掌生疼。
白若安一直这样安抚着栀北,直到栀北的呼吸逐渐平稳,脸颊因为发烧而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竟然比平日里多增添了几分活人的感觉。
白若安就这么半抱半安抚着栀北,不知不觉间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栀北是天际破晓的时候醒来的。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从窗户透进来的一抹蒙蒙亮的微光。也许是光太过于微弱,又或者是梦魇太过于骇人,栀北醒来的一瞬间有些恍惚,甚至觉得自己还待在暗殿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而他还只是那个七八岁的孩子,蜷缩在腐朽的蚀骨堆里,伸手试图去捉那一缕从小小的窗口透下来的光。
栀北下意识的痉挛,他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却被身上刚刚平息的锐痛唤醒了神智,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又砸回到了床上。
白若安刚刚发出一声轻哼,栀北立马就将差点从喉咙里溢出的痛呼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栀北微微侧头就看见了趴在床沿尚且还在睡梦中的白若安,那一缕光恰巧打在白若安的侧脸,照的她仿佛是恰巧落入凡间的仙子。
不自觉的,栀北的呼吸放缓了下来,似乎刚刚在梦里经历过的全部苦痛在此时都烟消云散,就连身体上的那些疼也变得不那么明显了起来。
他是死了吗?
所以见到了天上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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