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几天,白若安也断断续续的梦到过很多东西。
多数都与那个男孩有关。似乎栀北的出现就是一把钥匙,将白若安尘封已久的记忆打开了一条缝。
在白若安的梦里,男孩不喜欢奴仆簇拥的感觉,他喜静,于是遣散了很多仆人,只留下几人贴身照顾。男孩身上戴着沉重的镣铐,他也许是什么犯人之类的被关押了起来,但在生活上有没有被克扣。
男孩很喜欢晒太阳,白若安一连好几次梦见的都是男孩坐在院子里闭着眼睛晒太阳,阳光将他原本苍白的肤色照的几乎透明,他躺在那里要不是还有呼吸喘气,白若安几乎以为那是一个死人。
男孩的身份似乎很高,虽然身上带着枷锁和镣铐,但身边的人都是毕恭毕敬的服侍,不敢怠慢分毫。白若安觉得,男孩像是冬日窗沿上坠着的冰锥,晶莹透亮,宁碎不曲。
后来,突然有一天白若安不再梦见男孩了,她梦见的只剩下了荒芜的空寂小院。院子的主人像是已经离开。而白若安还没来及和那个男孩说一句话。
白若安不知道那个男孩到底是谁,她想不起来也记不得。醒来后,男孩就和梦境一样消散的无迹可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梦里男孩的影响,白若安不自觉的将栀北和那个男孩重合成了一个人。
也许,栀北就和那个男孩一样,孤身一人待在满目荒凉的地方,孤独又顽强的走过了短暂的童年。
所以,当栀北说出只有用这种法子才能保持清醒的时候,白若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在栀北是要是他傻了疯了,就杀了他的时候,白若安竟然也答应了。
像栀北这样的人,他就是去赴死也得是最体面的,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活着。白若安本能的觉得,栀北会以最体面最有意义的方式死去,就是死,也要给这个世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拥有最盛大的葬礼。
栀北笑了,他用最轻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谢谢你维护了我的体面。
只是栀北没说,如果他要死,也一定要死在白若安的手里,一定得要白若安亲手杀了他才行。他要还债的,如果不是白若安,那没有人能杀死他,哪怕苟延残喘,他也得活着,活到白若安亲自来了解他的性命。
……
隋州城,白晏静别苑。
这是白晏静第一次和昌安说起过去的事情。
“陛下变得很奇怪。”
白晏静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自幼长在陛下膝下,陛下只娶了我母父一人,母父死后,陛下也再未娶亲的心思,所以我并无姊妹,坐上这个太女的位置也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
“但自从我成为太女之后,陛下的性情便开始大变,起初只是免去了我日日的请安,再后来又找事由在宫外建了府邸,要我迁居外面。”
“包括突然安排亲事,甚至欲下圣旨指明婚配。”
“这些事情在过去陛下是绝对不会做的。她与母父当年就是自由恋爱,也正是因为母父,她才放弃了争夺太女的位置,请缨镇守边塞,只为离开京都这个是非地。断然不可能会下圣旨指婚,更何况在我向陛下明说我已有心仪之人后依旧一心指婚,反倒像是在害怕我先一步娶了别人过门一样。”
“再者……”
白晏静顿了一下,看着昌安开口说道“我根本没有接触过患有疫病的人,那几日我都待在御医苑,疫病不可能突发,要有征兆你肯定能发现。但那日,听后来随身此后的奴仆说,我是半夜突发高热的,紧接着就没了意识,奴仆本是想去御医苑求医的,刚出门陛下的人就在外面,说我换了疫病要立马转移,已经有御医在那边候着了,所以很是仓促的就离开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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