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栀北就被自己混乱的想法逗笑了。原来他是这般的矛盾,刚才还想着要瞒白若安一辈子,然后一起隐姓埋名做个逍遥神仙,现在又想走的远远的,将所有的的危险都从白若安身边带离,一个人英勇赴死,终结所有的错误。
栀北嘲讽似的勾了勾唇角,他已经走到了山谷的交界处,却也驻足到了那里。
再往前就是一截狭长的谷道,道路崎岖,堪比入蜀。栀北清楚,那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就像他偶然读到过的散篇随笔«桃花源记»那样,若是离开了变成了虚无的梦境,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那个频然入梦的人。
栀北站了很久,但最后还是转身回去了。
往回走的路上,他甚至还去了那处坠崖,抬着头看了很久。峡谷呈瓶口状,仰着头只能看见一线天上露出来的一点太阳,晃的刺眼。栀北将所有苟且的情绪掩藏的一干二净,才提着顺手抓到的已经在溪边洗净的兔子回去了。
“抓了点野味。”
栀北回来的时候,白若安正在厨房忙活。他笑着冲白若安摇了摇手上处理好的兔子,说今晚可以加餐。又将扒好的兔子皮找了处通风好的地方挂了起来,冲着舒春说。
“再多打几只就能凑一双手套了,这样天冷了就不会挨冻了。”
舒春笑着点头,他看着栀北,一边开口一边观察着栀北的神色。
栀北已经调整了过来,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了先前的慌乱和无措。舒春不知道栀北出去一趟是真的想开了,还是他隐藏的太好,刚刚露出来的一点苗头又像蜗牛一样缩回了壳里,维系了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大概是舒春探寻的目光过于赤裸,栀北没忍住还是扭回了头。舒春从栀北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名为无奈的神色。他在无奈很多东西,但说出来的只有一句轻飘飘的话。
“我没事。”
似乎是为了让舒春更好的相信他没有说谎,便又补了一句“真的。”
舒春不知道栀北到底想明白了什么,又看开了什么。他只知道栀北的那把尘封许久的佩剑又开刃了,栀北又一次拿起来剑。他经历了一次重塑筋骨,相当于涅槃重生了一次,现在想把武功找回来就得从头再来一遍,一点点硬生生的将已经封堵的经脉疏通开。
疏通经脉的痛苦完全不亚于重塑筋脉。但栀北自从开始后,就没有一天停歇过。他的脸色总是没有血色的煞白,冷汗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又一层,甚至有些时候就是舒春都看不下去,想要栀北歇歇。
隐隐的,就是舒春也察觉到了栀北突然开始拼命的原因。他似乎是在和什么东西赛跑,比赛你追我赶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而时间马上就要截止了。
有些时候花晓也会指导栀北一些。依照花晓的话来说,栀北的武功路子很野,不像是名门正派传授出来的,反倒都是些摈弃了花里花哨的招式,简单粗暴的取人性命的狠辣手法。花晓教授的,反倒成了累赘,拖累了栀北的速度。
大概是花晓觉得有个栀北做榜样,也许应该也教教白若安的。奈何白若安实在是肢体不协调,别说什么气沉丹田之类的口诀秘法,就是最开始的孩童舞剑白若安都要慢上一些。最后花晓也只能认命,相信这个世界上满是参差,人与人永远不会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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