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啊,你可是我的父亲,但是,你去请旨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程顾心无波澜道,大概,失望的多了,也就不会再期待了吧。
“你站住!好,今天我就告诉你实话,就算你去面圣,皇上也不会同意你悔婚的,那可是黎家后人,谁不想留住,若不是她看上了你,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那我也要去试试!”说完,程顾起身向祠堂外走去。
程顾纵横疆场,难道连这一点都看不出吗?其实不然,从魏武帝将茹雪安排在宣平侯的时候,程顾就知道了魏武帝之意。
只是,他从未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程颐不顾一切,坚定的往外走,只听宣平侯道:“好,那等你回来之后,就来见见我最后一面吧!”
“老爷,您胡说什么!快,冲列祖列宗拜拜,去去晦气!”侯夫人从地上爬起,忙拉着宣平侯走向蒲团。
见程顾停下,宣平侯一边挣开侯夫人的拉拽,一边慢慢说道:“是,这桩婚事是我主动提出的,但皇上显然早有此意,所以,他下了口谕,说:如果他知道你们不是两情相悦,那就要摘了我的脑袋。”
“老爷,这,这是真的吗?”侯夫人不敢相信的道,努力看着宣平侯,想在他脸上找出玩笑的表情。
“去,去啊,你现在就去,等你成功后,就来给你老子收尸。”宣平侯不理侯夫人的问话,直接冲程顾吼道。
见宣平侯如此,侯夫人也慌了,忙跑到门口死死拽住程顾,哭着道:“顾儿,你父亲说的不像是假的,你就别去了,算母亲求求你好不好,你若不喜欢她,就娶来养着,大不了你把人扔给我,我给你好好养着,你就别去面圣了,呜呜!”
时间,幽静的祠堂回荡着侯夫人的悲泣声。
慢慢的,程顾将手放在侯夫人抓着自己的手上,一点点的拂开。
“不,不不,顾儿,你不可以去!”侯夫人眼里充满了绝望,同时伴随着疯狂,随时都会爆发。
“好!”程顾彻底的拂开了侯夫人的手,前去接旨。
本还伤心欲绝的侯夫人听到了程顾的应承,瞬间止住了哭泣,但还有些不敢相信,于是转身看向宣平侯。
宣平侯也显得十分虚弱,他走到侯夫人的身边,轻声道:“走吧,我们去接旨!”
程顾走到正堂,见到早就在此等候的茹雪,但奇怪的是,茹雪眼睛也有些微红,她见程顾看过来,于是冲他笑了笑。
等了好久的传旨公公自然是十分不耐烦,但看到程顾终于来了,还是笑着迎上去,没办法,宣平侯势头正盛,他一个小小内职自然不敢得罪。
“程大人,呦!您这脸是怎么了?”那公公惊呼着,还欲去请太医。
“无妨,刚不小心摔得,先宣旨吧。”
那太监也不再炸呼,正色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臣程顾(民女黎茹雪)接旨。”
“咱家在此恭喜大人和茹雪姑娘,祝两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承公公吉言!”眼见程顾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侯夫人忙站出接话,并拿了一袋碎银子与他。
“呦,这,这可使不得!”那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半推半就,将银子收入囊中,“那咱家就告辞了,宫里还有好多活计呢!”
“慢,我与公公一起走吧,我也得去皇宫谢恩。”一直沉默的程顾开口道。
眼见宣平侯和侯夫人瞬时僵硬起来,那太监笑着道:“我正要说呢,咱家来的时候皇上说了,说大人就好好陪着未婚妻吧,已免了您的谢礼。”
“就是就是,哥哥你就好好陪着我的准嫂子吧!”程羡笑着走进正堂,亲呢的搂住茹雪的胳膊。
众人见太子竟与程羡一同回来,虽有些意外,但也都理解,忙朝他二人行礼。
只程顾,一直没有表情的他,在看到程羡时,脸色猛然垮下了,略显惊慌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一回来我就跟着回来了啊!而且,我早回来了,只是见公公在宣旨,“以回避了,但我可都听到了,是不是啊,新嫂子!”程羡完全没看到程顾黑的脸,自顾自的调侃着两人。
一旁的太子一脸黑线,媳妇你没意识到程顾的感情就算了,但你还想么他和别人干嘛,没看到程顾的表情吗,都恨不得吃了你嘛!
太子真的有些害怕自己媳妇再说出什么,忙把媳妇拽到自己身边,道“本殿要回去了,羡儿,你来送送我吧!”说完,不等程羡回答,径直拉着程旋离开。
但,太子走到一半,还是转过身来,从程顾道:“本殿会向父皇转述你们的感激和喜悦的。”
程顾瞬间青筋暴起,但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见两人离开,程顾也转身看向茹雪,轻声对她道:“回吧!”
“对对对,茹雪,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咱们再商量婚礼事宜!”侯夫人说完,众人便各种散去。
“小姐,你怎么还接了那圣旨?你不是都亲耳听到了吗,程顾他不喜欢你!”茹雪的丫鬟恨铁不成钢的道:“就算你抗旨不遵,以老太爷的面子,皇上也不会怪罪,这宣平侯一家没一个好人,他们都是在利用你啊!”
“利用?有利用价值也是好的吧,至少,我还可以留在他身边不是吗?”
那丫鬟彻底被自己小姐的言论给惊到了,看着独坐窗边,满脸卑微和孤寂的茹雪,那丫鬟不由暗暗心惊,曾经那个高傲活泼的茹雪,为了“爱”竟成了这样!
“小姐!”丫鬟轻声呼唤,“你就和我回去吧!”
“你不要说了!”茹雪出声打断,“我已经回不去了。”
到此,两人的婚约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转眼,就到了小年这几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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