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御膳房的众宫人便端着精美的盘子走了进来,将手上色泽饱满,诱人多汁的食物全部放在了云若染和君玉衡的面前。
随后便恭敬地向君玉衡和云若染行礼道:“奴婢(奴才)参加皇上,参加染妃娘娘。”
“起来吧,”云若染的视线已经无法从食物上移开了,她连说了一句,“都起来吧。”
“噗嗤,”看到云若染活像个馋猫,君玉衡再次忍俊不禁,他挥了挥大手,“你们都涨月奉,去敬事房领吧。”
众宫人一听,眼神一亮,连忙下跪叩谢道:“谢谢皇上。”
君玉衡摇摇头,目光看向旁边已经恨不得赶紧拿起筷子的云若染,说道:“你们都退下了吧。”
“是。”众宫人心里喜滋滋地退下了。
都说去给清轩宫送吃的一定是份好差事,没想到还真的是,只需要端个盘子过来就得到了好处,看来以后这活儿要过抢了。大家都默默地腹诽道。
几乎被盘子摆满,没有一点空隙的餐桌旁,云若染赶紧吞下口中的唾沫,拿起自己的筷子,迅速夹了一颗金灿灿的玉米,本想直直地扔进自己的嘴里,脸上却感受到了来自旁边的视线,她想了想,手上还是乖巧地改了路线,将食物放进了君玉衡的碗里,谄笑道:“玉衡,你吃呀。”
“嗯,”君玉衡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动起了筷子,从大桌饭菜里找到了刚才提过的糖醋排骨,夹了一块给云若染,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云若染的嘴角抽了抽,内心仿佛有个小爪子在挠她,她优雅地把那块排骨吃了个干净,对着君玉衡笑道:“我可以吃饭了吧?”
“嗯?”君玉衡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后一脸无奈地点点头,“染染,我都跟你说过了,以后不用率先给我夹食物,或者等着我吃,你想吃便吃吧。”
云若染的内心翻个白眼,她上次就没有这样做,结果君玉衡的脸整整黑了好几个时辰,她可不敢再犯。
见到云若染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君玉衡勾起嘴角,扬起了笑脸:“染染?”
云若染背后一寒,“嘿嘿”笑起来,又往君玉衡的碗里夹了块肉:“玉衡,作为你的妻子,我怎么能不顾你而自己狼吞虎咽呢?”
君玉衡听见这话,愣了愣,霎时便绽放了真正的笑容,极快地凑过去亲了她一口:“你快吃吧。”
妻子……是呀,云若染是她的妻子,而他是他的夫君,现在的情景不就是寻常百姓做的事吗?君玉衡的内心有些动容。
“嗯嗯!”云若染这才真正的放心下来,转头开始对着一大桌的菜大快朵颐。
君玉衡见她吃得风卷云残,拿过一旁的空碗,给她舀了汤:“染染,慢点吃,小心噎着,先喝口汤吧。”
冬儿和掌事公公对视一眼,都不由憋笑。
哪个和云若染一起吃饭的人,不会对她说这句话?
“唔。”云若染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碗,又很快地放下,接着用筷子往自己的嘴里扔食物。
君玉衡宠溺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相比清轩宫的一派和谐,承乾宫便犹如黑云压境,贵妃惊讶不止地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是,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花白胡子的太医恭敬地道,“娘娘脉象虽然平稳,却虚弱不止,是中了慢性毒药的征兆。”
贵妃神情有些恍惚,承乾宫的人手都是她的自己人,每次吃饭时都有人专门验食,怎么会中毒呢?
“娘娘若是不信,那老臣再问娘娘几句,”花白胡子的太医捏了捏自己的胡子,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娘娘近日是否觉得身子特别乏,且脾气较之前更容易起大的波动?”
是啊!心腹丫鬟在一旁,内心对着太医不停地点头。
“嗯。”贵妃淡淡地点了点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她对自己的变化也是感觉得到了,还以为是冬天来了的小毛病,结果没想到是有人给她下了毒,她顿时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太医可否有解药?”
“解药老臣倒是有,”太医点点头,又道,“但是娘娘如果想要彻底根治,还需要悉心调养几个月,幸好娘娘看得早,毒药还没有侵入娘娘的五脏六腑,否则到时候真的无力回天了。”
贵妃吓得手一顿,她又问道:“那太医,这种毒到底是由什么进入本宫的体内呢?本宫的膳食都是事先命人检查了的。”
“唔……”太医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无奈地道,“只能让老臣先去看看娘娘的厨房再说了。”
“嗯,”贵妃连忙挥了挥手,朝心腹丫鬟道,“你领着太医去看看吧。”
“是,”心腹丫鬟埋头应了一声,走到太医的身前,做了个手势,淡淡地道,“太医这边请。”
“那老臣就先去了。”太医向贵妃行了个礼,随后跟在心腹丫鬟的身后,绕了几个弯到了厨房里。
贵妃一个人坐在大殿内,面色不善。
看来承乾宫也有奸细了,不过她想不通,到底是谁指示宫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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