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大事不好

第二天，皇宫还是如往常那般，在朝阳的余晖下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各宫的宫人都早早地起来为自家主子做事了。

君玉衡在掌事公公的伺候下，准备好了身上的行头，他揉了揉眼睛，往金銮殿赶去。

昨晚和张之纲商量政事商量到半夜三更，等张之纲走后，他还又批改了会儿奏章，几乎一夜没睡。

掌事公公看到君玉衡眸中布满血色，开口道：“皇上，要不奴才给皇上泡杯茶提提神吧？”

“不了，”君玉衡淡淡地答道，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你一会儿去命令御膳房，多做点好吃的甜点，朕今日去清轩宫吃午饭。”

“是。”掌事公公恭敬地应下。

君玉衡点了点头，大步从侧门进了金銮殿，不一会儿便传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集体声响，掌事公公调头往御膳房的方向去了。

正走得好好的，视线中突然有个惊慌失措的人朝他急，急地奔来，走到跟前，行礼道：“奴才参加掌事公公。”

掌事公公皱了皱眉，尖细的嗓音道：“皇宫中不许奔跑你不知道吗？”

“是，奴才知错了，”太监当即下跪，脸色的神情越发焦急起来，“掌事公公，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掌事公公沉声道。

“宫里的许多大路上都发现了尸体，”太监埋头想了想，接着道，“而且他们都身份不明，看起来不像是哪个宫的人。”

掌事公公的脸一黑，大早上就发生了这种事，他眉头皱得更紧，命令道：“你先去将这些尸体全部运到停尸房，再找人把皇宫各个地方都搜查一遍，看还有没有其余的尸体。”

“是。”太监恭敬地应道，心里冷静了不少。

不愧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公公呀，做事就是和他们这些不一样。太监心里对掌事公公的敬佩之情多了几分，赶紧行了个礼，退下去执行任务了。

掌事公公在原地沉默了半晌，仔细思索了片刻，还是按照原来的路线先去了御膳房，交代了君玉衡让他办的事情，然后才折回了金銮殿，侧门外静静地等着。

没过一会儿，君玉衡脸色黑得犹如乌云压境，从殿内出来，掌事公公急忙迎了上去，行礼道：“奴才参加皇上。”

“起来。”君玉衡口气有些不善，没有丝毫停留地往前方走了。

也不知道边疆战事为什么没有一点好转！

“皇上，”掌事公公立马跟了上去，埋首在君玉衡的身侧道，“刚才有人来向奴才报，在宫里发现了几具尸体。”

“什么？！”君玉衡顿时停住了脚步，眸中冒出掩不住的怒火，“怎么回事！”

“那些人应该是宫外的人，”掌事公公不急不缓地道，“奴才已经命人将尸体全部搬到停尸房了。”

“宫外的人？”君玉衡眯起眼睛，若有所思了片刻，再次迈开步伐，“朕去看看。”

“是！”掌事公公应了一声，亦步亦趋地成了君玉衡的小尾巴。

宫中隐隐起了雾气，君玉衡和掌事公公很快就到了地处偏僻的停尸房，这里的总管太监当即迎了出来：“奴才参加皇上。”

君玉衡摇摇头，示意他起身，又扫了一眼地上铺成布的尸体，沉声问道：“这些人是谁？”

总管太监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君玉衡，不免被他的气势给吓得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道：“奴、奴才不知。”

君玉衡眼中本就黯淡，眼下听他这么一说，更加暗沉：“朕给你一上午的时间去查清楚，否则……”

随后，看也不看他，转身就出了屋。

掌事公公怜悯地扫了总管太监一眼，哎，谁叫总管太监运气不好呢，其实这种事本来也不该总管太监去查，不过总管太监刚好撞上君玉衡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公公！”总管太监欲哭无泪，见掌事公公还站在原地，立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般，跪在掌事公公的面前，磕头道，“还请公公救奴才一命。”

掌事公公想了想，点点头：“这事我会另找人去查的，你不用管了。”

要是总管太监到时候查不出来，君玉衡一定会更加生气，倒不如他直接把这件事给包了，毕竟他可是皇上的得力助手呀。

“谢谢公公！”总管太监又“咚咚咚”叩了几个响头。

掌事公公默不作声地摇头，转身加快脚步去追君玉衡了。

清冷的晨风徐徐拂来，周遭的树木都空着纸条摇晃，君玉衡先前的燥闷被吹散了一些，稳定了情绪，听到了身后发出的声响，猜想掌事公公肯定接管了这件事，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回御书房了。

清轩宫这边，冬儿见云若染久不起床，心里有些担忧，走到了内殿门前，唤了声：“娘娘？”

虽然云若染平时也挺能睡的，不过都没像今天这般，而且想到昨天云若染奇怪的举动，她心里就更急了。

“娘娘，冬儿进来咯？”冬儿提高音量问了一句，然而还是半天没有人应她，她心里一跳，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一团鼓鼓的被子缩在床上的一角，冬儿不确定地道：“娘娘？”

被子似乎动了动，冬儿再伸手戳了戳：“娘娘，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本还密不透风的被子陡然被人从里面掀开，冬儿只觉眼前一晃，云若染睡得发红的脸就进入了视线，云若染半闭着眼睛问道：“你刚才说早饭好了？”

冬儿顿时哭笑不得，一脸无奈地上前将云若染套进衣裳里：“是的，娘娘，您再不起床，恐怕都要凉了。”

云若染的眼缝似乎大了些，她像个乖巧的木偶娃娃，在冬儿的拉扯下，穿好了温暖的衣服，起身道：“那就去吃吧……”

“娘娘，您昨晚……”冬儿见她脸上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精神还不好，不由问出了口。

哪知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云若染一把给打断，云若染强行用手将自己的眼皮给掰开，道：“昨晚啥事都没有！”

冬儿有些惊讶，她不过想问问云若染昨晚是不是失眠了，怎么云若染的反应这么大？她不忍心看云若染这样，只得安抚道：“冬儿知道了，娘娘快把手放下吧。”

“嗯……”听了这话，云若染才松了一大口气，又回到了半闭着眼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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