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檀木香围绕在身边,精致典雅的雕花窗中射入细碎的光线条,有尘埃在缓缓飘动。云若染睁开眼,眼珠转了转,想起昨晚自己应该是在御书房睡着了,她连忙起身朝大殿走去,屋门后几步便是一张花梨桌子,但是不见君玉衡的身影。
屋外的丫鬟听见响声,“吱呀”一声快步进屋,在她身前下跪叩首道:“参见染妃娘娘。”
云若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立马上前扶起眉清目秀的丫鬟,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丫鬟眨眨眼睛,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我在向您行礼。”
“……”云若染的脑门上落下几条黑线,她也知道是行礼呀,可是没事行大礼干嘛呀,她不解地偏偏头,“我又不认识你,你给我下跪干什么。”
丫鬟顿时哭笑不得,她恭敬地道:“奴婢名唤冬儿,皇上特命奴婢来伺候娘娘,从今以后,奴婢便是娘娘的贴身丫鬟。”
“冬儿?”云若染摸摸鼻子,揶揄道,“还有没有春儿,夏儿?”
冬儿丝毫没有犹豫,一脸正经地点点头:“春儿和夏儿都是皇上的贴身丫鬟,一个负责内务,一个负责外事。”
云若染脑门上的黑线落得更多,她僵了片刻只说了句:“那好吧……”
“娘娘,您该不会……”冬儿说着就再次跪了下去,唯唯诺诺地道,“冬儿一定会尽心服侍娘娘,还请娘娘不要嫌弃冬儿,冬儿虽不如春儿和夏儿,但、但、但……”
“你……”云若染赶紧弯腰想要扶她站起来,却又听到她“但”了许久也没个后文,不免有些好奇,边伸手边问道,“但什么?”
冬儿就着云若染的手臂起了身,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弱弱地道:“但……但是奴婢比她们都能吃……”
云若染是皇宫第一吃货的名头早就传遍了宫里的下人阶级,她们普遍对云若染有着好感,都纷纷想去清轩宫当差,但是可惜云若染的一举一动皆被贵妃盯得很紧,以至于清轩宫的宫人名额早被贵妃给内定了,她们想去都没有门路。
“噗哈哈哈哈~”
云若染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大声笑了出来,冬儿面色有些泛红,眼神躲躲闪闪道:“娘娘……”
“真是太好了,”云若染咧着大大的嘴,眉眼弯弯地环住她的肩膀,“我也是吃货!以后我们俩可以一起吃了!”
“不、不,”冬儿忙摆摆手,眉眼低垂道,“娘娘您怎么能和奴婢一起用食呢,奴婢只是个下人,而娘娘……”
“谁说不能的,”云若染皱起眉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理直气壮地道,“秋儿以前就经常和我一块吃饭!”
“秋儿?”冬儿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隐约在哪里听过,不过不太想得起来了。
“对啊,她是我的贴身丫鬟,”云若染提起秋儿,眼眸里就亮了很多,神气地像是快要摇尾巴,“清轩宫的掌事宫女呢!”
冬儿听见她说话的最后几个字,终于有了眉目,下意识地大大“哦~”了一声。
“怎么了?”云若染见她如此,顿时有些不解,“你认识她?”
“不认识,”冬儿困惑地摇摇头,“只是前段时间听说过一个人同名同姓的人。”
云若染一头雾水,她进宫这么久怎么没听说过还有个名叫秋儿的人呢?
“那人据说好像也是某个宫的掌事宫女,”冬儿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有关秋儿的信息,接着道,“前段时间好像翻了个大错,被云若霜姑娘,哦,也就是您的妹妹,大声训斥,但是她好像一直在顶嘴的样子……”
“啊?”云若染听得愣愣的,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在下奴院的那一晚,掌事公公的欲言又止,还有在冷宫时,好心丫鬟和冰霜美人的相互对视,昨晚在河边时,君玉衡的偏头躲闪……
这一切的一切忽然就连在了一起,好像什么都可以说通了,云若染的心里赫然涌上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她急忙问道,“她犯了什么错?然后呢?她现在在哪里?”
“具体的事情冬儿也不清楚,总之第二天就有人在御花园的池子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死相非常恐怖,据说捞她上来的那个太监当场吓得屁滚尿流……”冬儿思索着缓缓出声,明明是艳阳天,云若染却觉得自己像是在寒风暴雪里,浑身冰冷,冬儿补充道,“这件事还引发了宫里好一阵子的鬼神传说,直到今天都有人在私底下偷偷传言,晚上路过御花园时偶尔都能听见女子低低的哭泣声……”
云若染面色煞白,喉咙上下动了动,艰难地问道:“她的尸体呢?”
“被运出宫去了,”冬儿还在埋头思索,压根没发现云若染的异常,她顺嘴说道,“死了的宫人都要被送出去的,有家人的会通知家人来认领,并给一些费用,没有家人的会被太监们随意找个荒郊野岭给埋了。”
“咚”的一声,云若染双腿一软,霎时跌坐在地上,冬儿吓得立马回了神,一把扶住她的手臂,担忧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云若染神情恍惚了半天,才幽幽地开口:“丫鬟被送出宫,是不是就代表,她死了?”
“大部分的时候是这样的,”冬儿不明白云若染为什么会这么震惊,“丫鬟只有待够二十年才能向自己服侍的娘娘申请出宫,否则的话,她自己是没办法……”
冬儿吃惊地看着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云若染,追问道:“娘娘?娘娘!娘娘您去要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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