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
云若染还没从顾石骤变几次的脸色中回过神来,就见他皱起眉头走到身侧,拉起自己的手臂,急匆匆地想往外赶。
“慢着!”老妇人连忙拦在他们前面,怀疑地盯着顾石,问道,“你这是要把她带哪儿去?”
云若染一时也不解地看向他,刚才不是都说好了今晚在这儿住宿么?
顾石黑着脸想避开老妇人,沉声道:“让开。”
老妇人见他这样,心下更加肯定他是要把云若染带到不好的地方去,甚至怀疑起是不是他从哪里把云若染拐了出来,这会儿急着去“交货”,不行!她不能让这个乖孩子落到这些人手里!
“你不说你要把她带哪儿去,我是不会让你走的!”老妇人不依不挠地张开双手站在他们面前。
顾石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似是只有二十几米,深知逃不掉了,只好扭头对云若染道:“他们快追到这儿了。”
“他们?”云若染愣愣地思索片刻,蓦然叫了起来,“这么快?!”
她和顾石本就都是伤员,在树林中的时候走得太慢,那群黑衣人能这么快追上来,也不是不可能。
“嗯。”顾石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云若染此刻已彻底忘记了自己的人质身份,反倒像跟顾石是同伙一般,焦急地踱来踱去。
“怎么回事?”老妇人听出了其中的猫腻,放下手,担忧地问道。
云若染的后背上已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她长话短说道:“有人在追杀我们,要把我带回去,然后杀了顾石。”
“哈?”什么?他们两个原来是私奔吗?先前的猜测都是错的吗?老妇人面露震惊,
云若染立马拖着顾石就往门外去,嘴里念着:“我们不能呆在这儿,万一拖累老婆婆就不好了。”
老妇人忙上前拉住她,眸子转了一转,安慰道:“小姑娘你别怕,我这儿床下有个紧急避险的隔间,你们先去那儿躲一躲,等他们走了,我再来叫你们。”
老妇人这边已经是临近两国交接处了,因为害怕两国突然有一天爆发战争,所以老妇人便偷偷造了个紧急避险的隔间,本来还打算战乱时再用,没想到今天却阴差阳错地派上了用场。
“不行不行,”云若染连连摇头,“万一他们咬定你私藏了我们,这可怎么办?”
“不会的,”老妇人拉着云若染,将她带到卧房的一侧,然后自己去到了床榻旁,蹲下身去,将一个罐子移开,摁了下按钮,云若染旁边的墙壁当即裂开一条缝,里面有楼梯在向下延伸,“他们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说我藏了你们,你们快进去吧,这个灯你拿着。”
老妇人将柜子上的煤油灯递给云若染,云若染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妇人挥手给打断,一旁的顾石伸手接过煤油灯,毫不犹豫地就往密道走去,云若染见此,只好也追了上去。
“轰”的一声,身后的墙壁复原,眼前顿时只有微弱的灯光在一闪一闪。
密道有些逼仄,压得云若染有些喘不过气,所幸他们走了没有一分钟,压力感就赫然消失,他们来到了一间和刚才卧室差不多大小的房子里。
“顾石,你说老婆婆会不会有事?”
云若染非常担心老妇人的安全问题,万一那些人不讲道理,威胁老妇人怎么办?
“不会的,”顾石毫不犹豫地答道,“君玉衡的手下,再怎么说也是君主的密卫,不会如此强人所难。”
“要不我们还是上去吧。”云若染实在是坐如针毡,惶惶不安地站起来。
“第一,我们上去也只是帮倒忙,老婆婆只要死死坚称她没见过我们就好了,那群人没有证据也不会怎么样,可是我们上去了,这不就是证明老婆婆欺骗了他们么,说不定他们恼羞成怒,反而要将老婆婆给杀了,”顾石清冷的声音回响在隔间内,有些嗡嗡的,云若染第一次听顾石这个闷木头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不由有些呆了,只听顾石又淡淡补充道,“第二,我们想上去也上去不了,因为找不到机关在哪里,只能等着老婆婆来给我们开门了,这也就是说,一旦老婆婆真的不幸发生意外,我们就只能死在这里了。”
“不会的!”云若染大叫道,“老婆婆不会死的!”
“嗯,”顾石点点头,顿了会儿,走过来拍了拍云若染的头,他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声音有些僵硬的柔软,缓声道,“相信我,老婆婆没事的。”
隔间内沉默了许久,才听见云若染略哽咽地说了声:“好。”
顾石再次轻轻地拍了拍云若染的脑袋,没有说什么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个人坐在隔间内,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云若染渐渐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起来,她抚了抚胸口,没有发出声响。
“不舒服?”顾石余光瞥见云若染的动作,心下有些担忧。
“没有,”云若染解释道,“我觉得这里面的氧气好像有点稀薄。”
“氧气?”这是什么东西?
云若染意识到自己又不小心说错话了,心里有些懊恼,幸好此刻光线黯淡,顾石看不清她脸上到底是什么神色,只能听见她若无其事的声音,缓缓浮在空气里:“这是丞相府的管家老伯教我的新词语,拿来形容我们能够呼吸的空气,如果氧气供应不足的话,我们人就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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