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医圣全然没有发现继续说道,“她其实与宸王情投意合,只是这身份云泥之别,我是担心他们二人难得善终啊。”
“宸王持重方端,不是那等轻浮浪荡之徒。”当初在寒城,姚勰与连翎有过一席之谈,他那时就觉得传闻不假,当真是后生可畏。
后来又听陆云岚讲述麟州发生的诸多变故,他倒觉得将谢簌黎交给连翎未尝不可。
所爱之人亦是最顾念你的人,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医圣面生苍然之色,似乎追忆起一段难以释怀的过往,他说:“宸王殿下的确老成稳重,可簌黎确实个跳脱不受拘束的性子,高门深深本就是吞噬人的巨渊啊。自古以来,真正能功成身退者又有几人呢。”
英雄末路,含恨而去。姚勰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他亲手送走了太多人,他的父辈,他的妻子,他的兄弟,甚至还有他的爱女。
自他们选择效忠于帝王之家的那一刻起,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条命便不再由己。顾齐光出生候门,忠君重义是家族传承,故而他躬身奉剑坦然赴死。
而老国公领兵南境是靠一刀一剑搏出来的军功,他忠诚的不是连家的朝廷,而是大越的万千子民。未因仇恨而反是他对家国的忠,至此不再身入京城半步,是他对往事难解的那份哀悔。
医圣的这封信家书谢簌黎并没有如期收到,原本赈灾结束一行人即将返回京城,可徐映却在安置乡邻归家时发现了些许端倪,同时原本应在麟州的陆云岚也突然造访。
麟州并未被此次灾情波及,赈灾过程中朝廷还抽调的部分麟州仓库中的存粮,适逢多事之秋,按道理来说陆云岚不该离开,可他身到连翎下榻之处带来的确实个让人震撼的消息。
此次河水泛滥冲毁堤坝,是天灾不假,可也少不了有人祸的成分在。
而徐映去安置相邻之时到河堤岸走了一圈,发现注堤的砖石木材并不符合规制,虽被冲毁大半,可单照目测就知不够米数。若水流平稳尚可安稳,一但湍急必然泛上河岸,参照村民所讲也的确如此,适逢夏季大雨河水不免会涌上来,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谁也没成想这次居然演变成了大祸患。
麟州臣心如玲珑,此次麟州虽免于灾祸可也毕竟是临河之州,陆云岚亲自带人查看堤坝,重新丈量查漏,这才发现了些许端倪。
麟州此次免于灾祸并,不是其地处上游有着得天独厚的地势,而是因其堤坝修筑牢固,又每年按照朝廷章程疏通了河道中的淤泥。而下游堤坝偷工减料,又注石不劳这才引来一场大祸。
得了这些线索连翎自然警惕起来,他先是吩咐亲信验看了河堤情况,又问了应承担疏通河道的船工,这才闻得州府已然数年不拨付银两。
涉及地方官员一应下狱,可无一不哭天喊地直道冤枉,为了减轻罪状他们不惜供出效命之人的名讳。连翎看了一天这种戏码只觉头痛,可却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处理这件事。
事已至此所有线索都一处。
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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