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日在酒楼下接到连翎后,谢簌黎就感觉他神情有异,虽然连翎只说秦王世子找他只是为了让他站到自己这边,不要额外生事。但谢簌黎觉得连翎在压抑着什么,虽然之后同行还是一路与她谈天说笑,但明显有些强做淡然,回到官驿后也是直接钻回了自己房间,没同她一起再玩闹什么。
她想着连翎不愿意多说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也就并未追问,等到她把连翎、徐映送到了楼梯口后就折身回房收拾了一番,出门前带了应辞剑却寻不到折扇,这才又想起是给了连翎,帐还没查自己脑子就先不好使了。
寒城药铺有四家,分别在不同街道,只见谢宫主溜达着出了官驿,出门买了半斤糖炒栗子,直奔着离端国公府最近的那家就去了。
这回连翎出门照样是坐的马车,他是以三关主将吴振下属的身份来寿宴到贺,这马车也并未按亲王的规制,只是单骑一架,亲卫赶车他和徐映坐在里头。
过了两天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突然要早起沐浴更衣让徐映也有些不习惯,马车刚走他就打了个哈欠,也不与连翎说话闭目养起神来。
放到平常连翎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他,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听连翎说:“昨日我见秦王世子碰上了和康。”
徐映才想骂连翎打搅自己安睡,再听到“和康”这个名字后,猛然清醒了过来,昨日连翎和谢簌黎被分开后见了秦王世子的事他知晓,连翎还见了和康这事却只字未提过。
“他……投靠了秦王。”连翎接着又说出了下一句,除了声音颤抖他的面色也显露这他内心的恐惧。
徐映连忙攥住了他的手,那指骨冰的像冬日霜雪那,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低声道:“阿翎。”
若说起杀伐果断的连翎最恐惧的一件事是什么,不是弥漫在沙场上的硝烟,也不是敌人的刀剑穿过他的身体,而是这个名叫“和康”的太监。
其中缘由还是岁平二年,那时承圣皇帝登基的第二年,废皇后李氏的母家正如日中天,国丈李菱禄时任吏部尚书内阁次辅可谓是赤手可热,谁人不敬他三尺。大越祖制封号为“宸”的亲王有协同君王理政之权,只是历代君王座下并不多见,到连翎才是第三位宸王。
那一年连翎才十三岁,虽未辅佐皇兄理政却也早早出入内阁学习政务,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李家与西戎人勾结卖国,追查中却被李菱禄察觉反将一军,将通敌篡位的罪名钉在了他身上,承圣帝勃然大怒。连翎出生时承圣帝已是弱冠之年,虽然资质平平却也是勤勉恪守本分,作为先帝得嫡长子却迟迟未能坐上储君的位子。而这时连翎以“帝星”之预言降世,一出生就得到了父皇远比于给他十倍百倍的疼爱,天纵之才、七窍玲珑、储君的不二人选注入此类的赞誉之词都加注在连翎身上,而他却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是废物,是注定不能坐上皇位的庸才。
而李家却选择将长女嫁给了他,还扶他坐上了君王的位子,在李菱禄和连翎两相争辩不休的时候,他选择相信了李家。那日圣旨传下,宸王连翎以通敌谋反之罪下狱,半分不留情面的关押在了大理寺,命三司协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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