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宫虽然远在东郡虞州,还是大越律法命令禁止的修门,秦玖娘还是设法去探听了一下其中详情。
却不想得到的是宫主谢簌黎外出游历的消息,人入江湖恰如鱼入江海,想再寻踪迹甚是困难。
秦玖娘说:“那日我在三关见她又惊又喜,可众目睽睽之下我不得不出手,却不想她为了让我查探不到,强行自封了经脉。”
经脉不能运转之痛,不亚于折骨断筋,更何况还会持续数个时辰。
“改日相见玖娘一定向二小姐致歉。”
“不,”姚勰沉声道,“这句道歉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说出口。”
秦玖娘万分惊讶:“您的意思是……”
姚勰继续把她未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她不必知道自己的身世,你既然给了她那个香囊给便给了,以后莫要再向她透露半分。”
辛夷花是安国郡主昔日爱物,端国公与秦玖娘以此为暗号传递消息。
多年苦寻明明夙愿即将达成,却由此放手,秦玖娘不解:“国公为何不认下二小姐,一家人团聚不好吗?”
“有些事越是不知道越会过的安稳,”姚勰扶着椅子坐下,他早已不像年轻时那般健壮,“我老了,看顾不了她多少年,何必让她知道旧事困顿半生。齐儿和娴儿将她托付给谢清,也是想让她远离这些纷争,做个清清白白的江湖女儿也好。”
听了这话秦玖娘的神情有些黯然,谢簌黎已卷入纷争中,既入漩涡想全身而退又谈何容易。就如她自己当年拒绝了炽平候夫妇好意,执意要以女儿身入銮仪卫供职,哪怕如今已坐到了副指挥使的位置仍然抵不过身不由己四字。
况且哪怕谢簌黎有朝一日能斩断与朝廷中人的联系,也放不下与连翎之间的感情,姚、顾家裹在不屈难挫的硬骨上的是最重情义的骨血。
秦玖娘狠了狠心说:“国公您有所不知,二小姐与宸王殿下已然……”
“我看出来。”秦玖娘能看出,姚勰自然也能看懂,那日一见虽未有何亲密举动,言语上也不曾提及,但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是长乐帝杀了侯爷郡主啊,那宸王可是他的皇子,此时不斩断情丝若他日是二小姐得知心爱之人是杀父仇人之子,这让她如何自处。”
姚勰说:“这事与他们小辈没有关系,玖娘你且听老夫一句,就让往事止步于此吧,她安安稳稳的活着就好了至于以何种身份而活都是没必要纠结的事。”
“你也辛苦了,”他示意秦玖娘吃桌上的点心,“与我再说说候府的情况吧。”
秦玖娘知道再争辩也没有结果,国公爷既然关心两个孩子的情况,她就继续说道:“大小姐性情稳重您是知道的,小侯爷嘛……小侯爷还是同往常一样,和他那些朋友去喝喝酒打打马球什么的。”
“给他安排的差使没去做?”
小侯爷顾璆鸣虽然承袭了炽平候的爵位,却只是个闲散侯爷,是大越皇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年幼遭逢家中巨变,掖庭生活四年更是受尽了白眼,出来后既不习文也不学武,成日里吃喝玩乐败着爹娘留下的家业。
他武功稀松自然不能去边关打仗,端国公几次托旧故为他找个差使他都不肯去,觉得自己一个侯爷去衙门做个七品、八品的官儿掉价。可单靠侯爵的食邑养活自己都难,何况还有候府要支撑,如今大小姐顾绛心已经二十五岁却仍然待字闺中。小侯爷想拿长姐换一份锦绣前程,却一直拖延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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