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决定,百里辰钰便不再犹豫,起身向外走去。
“我们出去见识一下太子殿下的尊容吧。”
雅若一惊,忙跟上去,
“他有什么好看的?见了他还要下跪磕头。”
“哦?见了太子都想不跪,你胆子还真不小。”
雅若一脸傲娇道:
“我只跪天神和我爹爹。”
百里辰钰也不理睬她,径自向外走去。
“哎,你不要出去。”
雅若情急之下便拉住了他的袍袖。
百里辰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手。
“呃”
雅若尴尬地收回手,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心突突的,好似要跳出来一样。
百里辰钰的心思却完全不在她身上,不着痕迹地抚平了袖子上的褶皱,便迈步出了帐篷。
雅若无奈,只能追上前去。远远便见到族人们都跪在地上,额头触地,甚是恭敬。
牧云天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眼神淡泊地从臣服在他脚下的众人头顶扫过。
百里辰钰俊朗的身形缓步走来,显得十分突兀。牧云天微眯双眼,一下便认出了他,心底很是震惊。
“百里辰钰?你怎会在此?”
“哦?牧云天,还真是你啊?幸会!”
百里辰钰拱手一揖,笑容浅淡却意味深长。
“本太子问你怎会在此?”
牧云天忽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心下狐疑不定。
“路过而已。”
百里辰钰回答得云淡风轻,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路过?”
“正是。你北凉子民甚是好客,都不舍得让我走了。”
此刻烈焰刚好来到百里辰钰身边,还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百里辰钰抬手抚了抚它的马鬃,才转向牧云天道:
“就是因为这匹马喽,追得我好生辛苦。”
牧云天本就是爱马之人,见到赤焰眼底便闪现一道精芒。
“果真是匹好马。”
“那是自然,要么我怎会千里追踪至此?”
犬丘部是专门为朝廷提供战马的部落,每年至少要上供千匹战马。
牧云天今日前来便是为的此事。可他突然发现,那些个战马竟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一匹,难免有了觊觎之心。
“本太子可还记得,我们之间还欠一次比试呢。”
百里辰钰心下了然,却也不推辞,略微点头道:
“好像,是有此事。”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拔剑吧。”
牧云天见百里辰钰没有拒绝,心下大喜。
“不过……”
百里辰钰抱着双臂,故作沉吟。
“不过什么?怕了?”
牧云天故意把下颚抬了抬,眼底流露出几分轻蔑。
百里辰钰却毫不介意,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云淡风轻道:
“不过,这比试总得有个彩头不是?”
正中下怀,牧云天心里欢喜得紧。
“若本太子赢了,你这匹马让出来如何?”
“自然可以,不过,若我赢了呢?”
“你想要什么?说吧。”
雅若见两人不似在开玩笑,也顾不得礼数,直冲到百里辰钰面前压低声音道:
“你疯了吗?现在你如何比武?”
百里辰钰笑容不减,低头在她耳畔轻语:
“若不想见我今日死在这儿,就快些拿出解药来。”
雅若还从未与他如此接近,耳畔连着玉颈瞬间就泛起了粉红色,可她心下还是犹豫不定。
“那,那,你走了怎么办?”
百里辰钰眉尖轻挑,笑容更盛。
“你也可以选择让我死在这儿。”
“你……”
雅若很是生气,但也不会真的看着他去送死。
于是,从腰间拿出一粒小药丸塞进百里辰钰手中。
“我不管,反正天涯海角我跟定你了。”
百里辰钰迅速服下药丸,因为本就不是什么剧毒,解药服下丹田处便一片温热,内力瞬间就恢复了。
“嘀咕什么呢?”
牧云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出言催促道。
百里辰钰咧开嘴,露出一排雪白发光的牙齿,瞬间灿烂了整张脸。
“若我赢了,你送我一套上好的马具如何?”
“成交。”
说话间,牧云天已拔出残月弯刀,一个纵身向百里辰钰袭来。
百里辰钰也不示弱,足下轻点手中长剑出鞘,倏忽间两人已对上十几招。
百里辰钰这把剑甚是不同寻常,是清虚道长所赠。通体呈乌金之色,泛着浅淡的光泽,没有寒芒。若是在夜晚出剑,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
“好剑法!”
牧云天说起来也是性情中人,见百里辰钰剑法非凡,也不吝赞叹。
“你的功夫也不赖。”
自从下了青虚山,很久没有和人动过手了,难得棋逢对手,百里辰钰也很是兴奋。
二人你来我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过了上百招,仍不分胜负,不禁生出惺惺相惜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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