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洛安走后没多久,找茬儿的人果然来了。
不远处,一群小姑娘众星拱月般的簇拥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小女孩。
她走进了唐瑾年的视线。小女孩戴着满头精致耀眼的金色镶宝石珠钗,身披红色织着金线的毛绒斗篷,还带着个金色的雕花项圈。头扬的高高的,带着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看到唐瑾年的一瞬间,她的表情变得充满厌恶。现在来找她麻烦的又能是什么好人呢?估计不是林熙就是请她赏梅的户部尚书府小姐。
唐瑾年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为首的女孩尖声吆喝道:“大胆!见到本公主还不快快行礼?”
果然是林熙,唐瑾年在心里暗骂着。
她不卑不亢的行礼,嘴里没吐出一个字。
或许是这一副毫不畏惧的态度惹怒了林熙,她慢慢朝唐瑾年逼近。
她的一帮狗腿子们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鼓舞着林熙的士气。嘴里一口一个“小贱人”的骂她,这点让唐瑾年着实有些生气。
她们一路推搡着她朝后面的冰湖走去,天气很冷,可冰湖却没有丝毫要冻住的痕迹,她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并且尽力想远离它。奈何赏梅的地点只能在冰湖附近,进其他地方都需要更高等级的请帖。
也不知道是谁,一脚将她踹下了冰湖。
冰冷的湖水浸到了骨子里,她本能的用手拍打湖水,拼命把头向上抬。
已经有人注意到她落水了,但他们要不就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她,要不就惊恐的捂住嘴,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甚至发出了讥讽的笑声。
沉下去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了林熙得逞的笑容和奚行疆匆忙赶来的身影……
湖水并不深,但足以淹死一个成年人。更何况唐瑾年还是个孩子,而且并不会游泳。如若不是隐约看到了奚行疆,她笃定今日必死无疑。
奚行疆飞奔过去,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跳入冰湖,以最快的速度把唐瑾年捞了起来,披上自己的干披风。
他一言不发的抱着她,唐瑾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眼睫微微颤动着。
林熙不要脸的拦在他们面前,大喊大叫道:“不许走!这个小贱人冲撞了本公主!还没向本公主赔罪呢!”
奚行疆冷笑一声,挑了挑眉道:“赔罪?三公主这是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您平时在宫里仗势欺人也就罢了,现在竟欺负到奚家人头上了,还想要赔罪?”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林熙,眼里闪着狠厉的光。“请三公主殿下记住,此事——镇北侯府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熙气的满脸通红、浑身发抖,在奚行疆身后大声咒骂,然后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
户部尚书府外,奚行疆的小厮和浅夏正焦急的等在那里。见自家少爷小姐狼狈的模样,二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把他们俩送上马车。
马车里的火烧的很旺,奚行疆渐渐觉得身体开始回暖。可唐瑾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奚行疆大声催促着驾车的小厮。
在他的指挥下,马车一路抄近道返回了镇北侯府。
一进门,奚行疆便直奔唐瑾年的小院,吩咐浅夏打热水为她擦身体。然后颓然的靠在门板上,把头埋进袖子里,低声哭泣。
唐瑾年从未见过奚行疆如此方寸大乱,更没见过他哭。他好像一直是不谙世事的顽皮世子,对什么事都不慌不忙。如今见他这般紧张是为自己,唐瑾年心里不禁充满暖意。
奚夫人在听闻消息后急忙赶来,见奚行疆浑身湿透仍守在唐瑾年门口既欣慰又心疼。
“阿疆,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奚行疆摇了摇头:“娘,我回来前让顺安去请太医了,应该快到了,我想知道……年年怎么样了。”
“阿疆,先去换身衣服吧,年年若是知道你生病了,估计心里也不好受。”奚夫人推了推他。
奚行疆犹豫了下,还是去换衣服了。
等他回来时太医已经到了。留着一缕山羊胡的老者正认真的为唐瑾年把脉。奚行疆时刻关注着太医的神情——从泰然自若到眉头紧皱。他的心猛然一沉。把脉结束,太医收回手,替唐瑾年掖好被角。
屋里的人皆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太医轻抚着自己的胡子,叹了口气道:“下官为郡主殿下开了几服药,吃四日温病即可痊愈。不过,请恕下官无能,郡主殿下坠入冰湖,寒气入体,而幼童本就体弱,恐会落下终身病根……”
“多谢……”奚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唐瑾年直到第二天午后才渐渐转醒,奚行疆一直守在她床边,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愧疚。
见唐瑾年睁开眼睛,他笑了,然后又换上那副贱兮兮的表情,把头凑到她脸旁道:“小不点儿,你终于醒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瑾年紧紧抱住了,小姑娘的眼眶红红的,随即大声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向下掉。
这可把奚行疆吓坏了,他‘噌’地站起来,着急的给她抹眼泪:“你……你还有哪不舒服吗?”
得到小姑娘准确的答案后才放下心来。
良久,唐瑾年轻声开口:“奚行疆……谢谢你。”
“嘿嘿,也没什么。只是你要是出事了,我爹会把我打残的。”奚行疆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唐瑾年:……你tm为什么总在我最感动的时候说话。
唐瑾年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
最后,奚行疆打破了寂静。
他犹豫着说:“那个……小不点儿,我给你带了个东西。”
奚行疆从床底下拿出了一盒鲜花糕点,笑嘻嘻的说:“你看我拿来了什么?”
唐瑾年一把抢过他手里精致的糕点,惊喜的尖叫:“哇!糕点!”
凝视着眼前把嘴塞的鼓鼓的小姑娘,他心底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情绪。不是对把唐瑾年推下冰湖的林熙的愤怒,也不是对眼前妹妹的喜爱,这是一种新的情绪。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对所爱之人的保护欲。当然,尚年幼的奚行疆把这个念头归结于了对妹妹的喜爱。(天哪,我怎么这么丧心病狂,他们还都这么小,而且目前的状态还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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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大废话:
结束~
我对我的丧心病狂表示抱歉🌚🙏
此书仅代表我对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里奚行疆的喜爱,不喜勿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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