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大结局：飞燕自尽

可没有人知道，长安城城楼上始终站着一个人——王莽。他目送着赵飞燕的马车渐渐淡出视线，他看着阳阿太长公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慢慢地，他的视线模糊了起来，他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想跑下去，去求她不要去延陵。他不是没有想过答应她，放弃现在这一切，和她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生活。可他离那个位子只有一步之遥了，他只要等下去就可以坐上那个位子，他筹谋了这么多年，怎能放弃这近在眼前的胜利？一切只有等他坐上那个位子之后再说吧！所以，他要抓紧了，要尽快让刘衎让位。

延陵

这是赵飞燕来到延陵为刘骜守陵的第一天，延陵的日子自然比不得皇宫，但很是清净，再加上王莽和阳阿太长公主已经提前通知打点过了，其实也并不难过。

这一天，恰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赵飞燕的时机已经到了，她换下了白衣素服，穿起了专门为跳掌上舞的舞服，画了跳舞才画的妆容，带着笑容地看着铜镜。拿出一个小瓶子，思忖片刻一饮而尽。

这时的她，对着梳妆台跳起了掌上舞，她感到心里格外平静。

她想起了多年前把她救上马车的那个小男孩，想起了多年前第一个看她跳掌上舞的大哥哥，那是她和他们的初见。

接着，她想起了重逢时笑着告诉阿莽哥自己叫“宜主”，想起了被她挡了一刀的华服男子，那是她和他们的再次相见。

后来，那个被她称作“阿莽哥”的人成了她一个人的“阿莽”，那个大哥哥还和她交换了东西，许下了夫妻之诺。

后来，她改了名，深深爱上了那个叫“阿莽”的人，却被与她有夫妻之诺的人带走了。

后来，她知道自己做不了母亲是因为自己最爱的阿莽，她开始恨他怨他，但他不知道的是比起他她更恨自己怨自己。她想放下一切，去好好做那个人的妻子，可真的做不到。

再后来，她和阿莽成了两条路的人，她也打算专心做他的妻子，但却做不到。她的心，始终忘不了那个叫“阿莽”的人，而他也怀疑自己、不理解自己。

再后来，她和阿莽再无可能，而她和他的误会也散开了，她刚想和他好好过日子，他就永远离开了自己。可是，就算他走了，他最牵挂的也是自己。

如果一切可以回到原点，她一定不会像今生这样了。可她会怎么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生欠他的太多了，她不能为他做什么，但她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守住他的江山，去给这个衰微的王朝多一些时间。现在，她要去赴他的来世之约了。

恍惚间，她看到他向自己走来：“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她笑着说：“我来了。”

这时，她听到有个声音问自己：“你这一生最爱的人是谁？有没有爱过他，哪怕是一丝丝？”

可她拼尽全力，也没有力气去回答这个问题了。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轻到快飘起来了。

最后，她带着嘴角的一抹黑血和一丝微笑倒在了地上。

公元前一年，赵飞燕自尽于汉成帝延陵，享年44岁。死后，被葬在延陵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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